二哥高束起的发髻,已是歪歪斜斜;二哥两鬓的发丝,紧贴在鬓角;二哥那英武俊郎的脸庞上,有憔悴,有快要淡去的担忧,还有些脏。
二哥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浸透,衣角之处,有汗珠低落。
“二哥……怎会来此?”
眼见着自家二哥这般的“狼狈样”,张辽很想笑,却是发现,喉头哽得紧,眼眶热得他发“羞”,鼻头更是酸涩。
“三弟有难,为兄怎能不来!”
赵云仰了仰头,逼退眼眶中的波光,低沉的语气,轻松了一些,“四前……
孔明夜观象,见三弟将星黯淡,料得三弟有难于蜀汁…
为兄不敢坐而待之,这才一路飞马而来!
好在,终是赶上了!
想来……孔明的穰星祈,起了大用,这才让我兄弟二人,相逢于此!”
张辽这才恍然大悟,一息之间,顿觉得心间的烦闷、不舍、压抑诸般情绪,荡然无存,心下舒朗如常!
“让二哥担心、受苦,让孔明劳心、劳累……”
眼眶愈发的炽热,鼻头越发的酸涩,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不可名状,张辽仰了仰头,嗓音闷闷的,“皆愚弟之过矣!”
“三弟莫要自责!此乃命数有定,与三弟有何干系?”
赵云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朗声宽慰道:“只要三弟安然无恙,这算得了什么苦!”
张辽重重的点零头!
两兄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弟有难之事,大哥亦是知晓!
此刻,大哥怕是已进兵至伏麒谷北道……”
突然,赵云想到了什么,神色肃穆起来,沉声道:“当火速差人禀报一声!
以免大哥救人心切,反中列军的埋伏!”
张辽心下,又是感动,又是心忧不已,忙是传下军令……令兵士取道伏麒谷谷峰,前往北侧谷口,前去给自家大哥禀报一声。
待二人拍马来到伏麒谷谷口的一瞬间,赵云便是感受到谷中的阵阵杀气。
当即,赵云传下军令,令步弓手登上谷峰,伺机而动,相机歼敌!
再,心忧自家三弟的李牧,出了寨门,便一路飞驰起来。
待李牧飞马赶到伏麒谷北侧谷口之时,已是过了卯时中分。
“主公!万不可轻身入谷!”
李牧心惊不已,正欲拍马入谷,紧随其后赶到的典韦,双手死死的拉住赤龙的缰绳,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
“三弟或在谷汁…或已是……
一息半刻,我都等不了!”
正心惊、忧心不已的李牧,哪还姑了这些,气沉丹田,想要一掌推开典韦,“今日,若是谷中受难的是你典韦……
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进谷!
松手!”
哪知,硬是接下自家主公一掌的典韦,顾不得肩膀处的疼痛,依旧是死死的攥紧赤龙的缰绳。
“下可以没有典韦!
万不可没有主公!”
典韦圆瞪着一双大眼,神色中有着感动,有着肃穆,瓮声瓮气的嗓音中,尽是郑重和决绝,“韦愿为前部,愿代主公进谷!
待韦……探清了谷中情况,主公再帅大军进谷,也不会耽搁太长的时间。”
李牧的心下的感触,又何止是“感动”二字来形容的?
“主公勿忧!”
随即赶到的傅佥,忙是出言提醒道:“据佥所知,伏麒谷只有南北两个出口。
北侧谷道口,不见有大军行走过的痕迹……
文远将军,必是安然无恙!”
李牧心下一顿,又是一喜,忙是跳下赤龙,蹲身查看一番。
正如傅佥所言,地面上不见有任何痕迹,周围的杂草亦不见被踩踏的痕迹。
就在这时……
谷中狂风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