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心下清楚,以魏延的刚烈悍勇性格,他不会带兵逃走的。
是故,凉州军在攻城的时候,没有采用‘围三缺一’的战术,直接是四门围攻。
沐浴着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
彭城四门外的数百架发石车,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运转起来,朝着城头抛去大不一的石块。
青州军兵士根本不曾见过发石车,自然不知道发石车的运转及其威力。
待数不胜数的石块,越过际,划出弧线,飞砸到城头之时。
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瞬间炸裂于彭城城头,此起彼伏着响彻起来,不绝入耳。
那些胆大的青州军兵士,尚来不及躲避之时,当即是被砸得脑浆迸裂,瞬时毙命。
那些胆的青州军兵士,在飞石砸到城头之前,或是以盾牌护身,或是躲在了女墙后边,他们反而是活了下来。
面对凉州军的飞石攻击,身为主将的魏延,除了被动的防御,没有一丁点的应对之策;青州军兵士更不会有一丝行之有效的方法。
魏延只能强令青州军兵士,令他们列成盾牌阵型,掩护着青州军弓箭手,防御在城头之上,以防凉州军乘机攻城。
凉州军的转轮式发石车,将大不一的石块,连绵不绝着、几无间隙着抛砸到彭城城头。
起先的时候,青州军兵士还能用手中的盾牌抵挡一番,还能不被石块直接砸到。
随着数轮石块的狠砸,青州军兵士手中的盾牌也碎裂了。他们连赖以防身的东西也没有了,只能心惊肉跳着,瑟瑟发抖着躲到女墙后边。
“莫要惊慌,起身迎敌!”
魏延的嘶吼声,青州军兵士置若罔闻,他们只想躲起来,只想活下去,他们根本顾不得去想…违抗将令所带来的后果了。
城外凉州军的发石车,依旧是不知停歇的运转着,大不一的石块,无情的划过际,狠砸到彭城城头。
早已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青州军兵士,他们浑身颤抖如筛糠着哀嚎着,根本不敢起身防御。
“传令!
令井栏上的弓弩手,射杀敌军。”
凝视着彭城城头的方向,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的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掠过两道寒光,语气中更是杀意已决。
井榄,是弓箭手部队常用的大型攻城器械。
井榄呈四方柱型,高达三到四丈,其顶端是由木板、围栏所组成的巨型“木盘”;其下有车轮,可以推动而校
彭城城墙只有三丈多,凉州军的井栏却是有四丈,正好可以居高临下着射杀城上的青州军。
李牧的军令,一经下达!
彭城西门外的数十架井栏,如同是步步紧逼的猛兽一般,朝着彭城迫近,在一百五十步之处停了下来。
这样的距离,青州军的弓箭射程自然是达不到。
就在凉州军的井栏战阵做好准备之时,发石车也停止了攻击。
数十息之内,不见凉州军有攻城举动,青州军兵士正准备松上一口气之时。
铺盖地、遮蔽日般的“箭云”,如同是一匹匹漫大布一般,掠过际,划出优美的弧线,狠狠地飞向彭城城头。
居高临下的凉州军弓弩手,不仅是可以看到浑身颤抖着的青州军兵士,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射杀他们。
无有盾牌防护的青州军兵士,难以躲避掉凉州军的弩箭,仅仅是一瞬间,中箭丧命者多达近千人。
只有那些紧紧的贴在女墙下的青州军兵士,才能险险的躲开凉州军箭矢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