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夫人闭目颔首:“那地方是真的挺好,若不是太远,咱们尽可以整个田庄的。”
金氏若有所思,她也得了罗松教人送来的秋梨膏,兑水喝味道确实好得很,甜蜜芳香,爽口醒神,喝完感觉身上十分舒适,没想到竟是冯锦绣用山果子做的!
她道:“母亲,没想到真儿媳妇还会做秋梨膏,竟是这般能干呢!”
“这个倒不算什么,山里遍地都是野果子,连糖霜都不花钱买,全用的山蜂蜜糖,她们打小儿见多了吃多了,自然就会乱想出奇奇怪怪的吃法。不过这秋梨膏,她倒是懂得跑去药铺问过,又有现成的野梨子和蜂蜜,就熬制出来了!”
罗老夫人顿了顿,忽想起一件事:“对了,前两天我从真儿媳妇房里拿的那两瓶香膏放哪啦?”
身后罗嬷嬷走去打开一个木匣子,取出两瓶小巧玲珑的白瓷瓶,笑道:“在这里。”
罗老夫人接过来,看了看,顺手塞给紧挨着她坐在旁边的林瑶:“这也是好东西呢,真儿媳妇刚回东山村那阵,我分明瞧见她身后那个女侍卫脸上有道旧疤,旧疤很难再愈好如初!可过不到一个月,咦,她那疤竟是变得淡淡的,不留意还看不出来了呢!我一问是真儿媳妇给的药膏,真儿媳妇说是哪个乡下土医配的,我就拿了两瓶,闻着味儿挺香,给你了!”
林瑶撇嘴:“我身上又没疤,要这个做什么?外祖母也说是乡下粗鄙土医乱配的药膏,就敢给我用?难道不怕把我皮肉弄坏了!”
罗老夫人笑道:“坏不了,我看那女侍卫脸儿好起来,脸皮儿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我是问过她的,她说这药膏好得好,能淡了疤痕,平常也可涂抹滋润皮肤。要是不好,真儿媳妇会宝贝似的藏在柜里?我紧着问了好几次她才肯给,你也看到了,真儿媳妇那肉皮儿鲜亮水嫩欺霜赛雪,指不定天天就用这个呢!”
“既然好,外祖母怎么不用?”
“咄,外祖母多大年纪了,还用这个?还是省给你们用罢!”
林瑶嘴里说着嫌弃,转身把膏瓶儿递给贴身婢女去收着。
罗妍却伸过手来,夺了一瓶去:“祖母偏心!有她的怎能没我的?”
罗老夫人忙道:“我不就顺手一递么,那就分着,一人一瓶!”
林瑶不依了,表姐妹俩你争我抢,金家两个姑娘站在一旁空看着,满眼的羡慕。
罗老夫人瞧着不像话,半带嗔怪地呵斥一声,郑氏和金氏起身来把罗妍和林瑶拉开,一边又温言劝哄几句,
此时探看前院状况的婆子进来禀报,说酒席散得差不多了,已没什么人喝酒,只还剩三四位客人和世子爷坐着品茶谈话,贾舅爷早已离开,三爷却醉了,伏在桌上睡着没人理会。
郑氏便问有没有给三爷喝醒酒汤,那婆子答说她不能近前,所以不知道。
金氏刚要说什么,一侧眼瞧见金巧月满脸焦急担忧,心里微微一动,只说姑娘们累了,让婢女婆子们将姐妹几个送回房去歇息。
金巧月不肯走,祈求地看着金氏,轻声道:“姑母……”
金氏朝她眨了眨眼,又做了个手势,金巧月才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金氏将余下的婢仆也遣退,只留罗嬷嬷陪在罗老夫人身后,亲手捧了茶盏送到罗老夫人手上,叹息道:
“原本咱们也是为真儿做打算,定了云儿给他,谁想真儿性子太直,也不与长辈商量,说退就非退不可,如今到头来竟是害了云儿!耽误了这么些年,怕是再也找不到人家了。母亲过来赤州调养身体还记得这桩,更答应我娘家太太要成全此事,这是母亲仁慈,不欲毁了云儿一辈子,可现如今……都要回京了,真儿也娶得正妻,云儿这里还是没能成,眼瞅着那孩子****消瘦下去,可怜得很,我这做姑母的瞧着,真不是滋味!”
说着,拿出帕子轻轻按印了一下眼角。
郑氏也不由得叹息一声,罗老太太却是沉吟不语。
身后罗嬷嬷忍不住道:“照老奴瞧着,如今三爷和三少奶奶才刚成亲,新鲜着呢,若要指望三少奶奶懂事应下这事可难!还是得等回到京城,再做打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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