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税务又来查账了,您看……”闫世杰办公室的访客,近几个月从未停辍,工商、海关,现在又是税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有人诚心要整闫世杰,只不过对方在暗处,他在明处,是对手公司还是老板仇家,众说纷纭。
闫佳的舞蹈室日益红火,开设的舞蹈版,也从单一莫氏,改为套餐式管理。表白失利之后,她就潜心练舞,专心教学,努力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可以不去思考,无暇想念。可她终究不是铁打的机器,一旦闲下来,还是会想到那张熟悉的脸庞,还有那句柔声细语的拒绝。
何为释然?从何解脱?即便是庙宇中的禅师,又有几人能参透其中的道理呢?且不怨,不恨,亦不爱,不去想念。画出一个圆圈,你我不再联络,这模糊的印迹,便成了你我之间的结,你在彼,我于此。
大千世界,规律万千,这世上之事,任谁又说的清楚?闫世杰为了爱女,是想要报复一番的,可他终是没有采取行动,一来孩子们的事,经由大家长插手就变了味道;二来闫佳明确表示,自己不再靠近,不再计较,一切交给,淡忘,放掉。
照理说,这该是风平浪静了,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想象中的进度前进,闫世杰的公司非但没能得以平静,反而是波澜四起。年过半百的他,在这商场打拼,也算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章法,光明正大的纷争,应战不怨,但这百般刁难,却也让他窝了不少火。
“萧女士,稍等片刻。”秘书一身黑色套装,彬彬有礼,在她得知来着是萧琦萱之后,不觉得抬头仰望,上下打量。眼前的第一美女记者,长发吹箭,五官精致,面容姣好,虽是化了简单的淡妆,却也无法掩藏幼稚的美人基底,白色的高领羊绒衫,胸前配有一条金色镶钻蝴蝶吊坠的毛衣链,蝴蝶的一只翅膀与链相连,请在隆起,翩然起舞,就好像一旦挣脱这条锁链,便会飞远。
秘书请示完毕,很快从办公室退了出来,面带微笑的为萧琦萱敞开大门,示意她可以进去了。真正的美女,就连女人看了都会心生爱慕,养眼是全人类共同拥有的福利。萧琦萱浅浅的点了一下头,在秘书羡慕嫉妒的眼神中,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
在秘书通报之后,闫世杰便离开了他的真皮座椅,点上一只电子烟,在沙发上寻了个位置,坐下,静候他的晚辈到来。
“闫先生,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萧琦萱工作的时候,接到主编电话,说闫总找她,请她务必在今天结束采访之后,赶往闫氏,搭上她是大老板的忘年好友,主编将萧琦萱接下来的采访安排给了其他的记者。
“萧记者,不亏是金牌记者。你们社长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他的爱将,今日一见,果真如他所言,聪明伶俐,效率堪称闪电啊。”
“多谢闫先生夸奖。”闫世杰和萧琦萱这是第二次见面,客套的寒暄,遥远的距离感,但见闫世杰面容上的微笑似是刀划的一样,自然的有些太过深刻了。萧琦萱捧着闫世杰秘书为她准备的茶水,温热的温度透过杯壁暖着柔荑,闫世杰找她来,不会是简单的叙旧拉家常的。
“哈哈,小姑娘还真是会讲话啊,比起我家里的那个,强上许多啊,怪不得她会喜欢上你啊。”
“闫先生,说的哪里话,闫佳的优秀,可是全市人有目共睹的。”萧琦萱顿了顿,“您有话不妨直说,晚辈还有稿子要赶。”
“我可是和你们社长直接联系的,放心,他不会为难你的。”闫世杰顺着他的山羊胡,约萧琦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只要给他的小老弟打个电话,就算是让海威报社的记者全体集合,也不在话下。
“闫先生要是谈公事,晚辈自然乐得其所。但这私事放在工作时间谈,晚辈觉得甚是有些不妥,即便是领导没做要求,晚辈也实难从命。”萧琦萱的工作原则那是雷打不动的,就算是外面下刀子,该去采访也还是要跟组采访,为这冷滢睿和她大大小小谈过不下十次,就连这心上人的话,都不奏效,更何况是和她越着不只一级的社长大人呢。
“好,能看透我闫世杰,也算是你的本事。既然萧记者这么爽快,我这糟老头子,也不会拖沓一分钟。今天找你来,确实不是为了公事。至于这私事,萧记者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也能知道个一二。”
“闫先生过奖,晚辈实属愚钝。您不妨直说。”闫世杰一言,萧琦萱一语,客客套套,彬彬有礼,生生份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