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您千万要忍住,我等这就把您送到医馆。”
“这天杀刺客,简直是活腻了,回头告诉我爹,一定追查到底。”
听着这些纷乱而谄媚的声音,林奇皱了皱眉头,低声向九儿吩咐道:“去后院看看,若是十三他们没事,马上让老李头去报官。这种事老李头轻车熟路,他知道该怎么做。”
“那四皇子他~?”李九儿眼神之中依然带着惊慌,四皇子不知情况如何,万一重伤不治那可就麻烦了。
林奇郁闷的叹息了一声,看着这几位公子少爷,怒斥了一声,“都给我闭嘴,再吵下去四殿下没事也被你们吵死了。你们几个听着,马上把四殿下抬到大厅之中。九儿,去后院把我的药包拿来,十三知道在哪。”
这一下九儿不敢怠慢,赶紧向后院跑去。但是,这些世家公子却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惊恐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若是之前,他们定会怒骂林奇一顿,甚至还得把罪过栽赃到他的头上。但如今得知龙卫保护着林奇,这些人才明白连自己的老子恐怕都招惹不起,没人再敢在林奇面前张扬。
林奇看的众人没有行动,甚至四皇子眼中也是充满了疑问。林奇无奈之下,伸手摸出太医令牌。
“这天下的医馆,难道还有比太医院更高明的神医吗。再不抬进去,耽搁性命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看到太医令牌,这些世家子弟才明白林奇根本不是个草民,原来是一般大员都招惹不起的太医。四皇子唯一剩下的那名侍卫,赶紧抱起自己的主子,其他人这才扶胳膊的扶胳膊,抬腿的抬腿,慌慌张张把四皇子抬进了大厅。
林奇检查了一番,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当时四皇子惊慌之中一侧身,这一箭躲过了要害从肋骨下穿过。对于这样的手术虽然有难度,却还不至于失去性命。九儿一到,老李头也慌张的跟了过来,林奇赶紧命人烧水煮布消毒,暂时没有启出四皇子身上的箭矢。
归尘院内忙成了一团,十三也在芊芊的搀扶之下来到了大厅。四皇子面色苍白躺在案桌之上,那些公子哥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如同下人一般被林奇唤东唤西。
此时,皇宫观星阁内,御案之上摆了不少美味,帝君刘创与诚王刘展相对而坐,兄弟二人也在小酌几杯。诚王刘展看着皇兄刘创,他觉得病情并不像传言那样严重,诚王心中也是颇为疑惑。
“皇兄,看您这气色,不像是不能临朝,莫非皇兄是有意而为之?”诚王恭敬的问道。
刘创帝呵呵一笑,“为兄可不是有意而为之,说实话,八日之前为兄已经做好了驾崩的准备。火速召你入京,也是怕朕的江山不稳,甚至朕还把京西大营的兵力都部署了过来。但是现在,一切的担心都化为虚无,朕终于可以平稳的把江山传下去了。”
诚王再次恭维了一番,但是他听到刘创帝只是说把江山传下去,并没有具体到二皇子刘律,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若是刘创帝说出此话,尤乃万必定会记录在案。万一刘创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句话就将成为大安帝君的遗诏。
刘创帝看了看诚王,“展弟,如今为兄病体渐安,也准备为我大安的将来做出一个重要的选择。今日请展弟入宫,就是想商议一下这个问题。”
诚王刘展一抱拳,“皇兄请说,只要臣弟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刘创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大安的兵马过于分散,而你与信王刘恒都有自治的权利。如今那刘恒与孔赞力挺阿珂上位,为兄担心有些事情会出现异变。所以~朕想着~保留你们的封地不变,但兵权统一由兵部掌控。朕知道这样做如同削减了你们的皇室权利,所以为兄先与你商议一下。”
诚王刘展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半夜入宫,皇兄竟然谈的是让他们二王交出自治兵权的事情。这一下,诚王也不敢马上答应,必定事关重大,别看自治的兵马不多,那却是整个皇室赋予他们的权利。甚至说,也是为皇室保留最后的底牌,万一有谗臣蛊惑君王做出逆天之事,二王手中的兵马就可合二为一,进京勤王。
刘创帝淡淡的笑道:“怎么,为兄已经让律儿监国,展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若是将来真要是律儿~。”
刘创帝刚说到这,就看到一名龙卫闪了进来,“禀报主子,四皇子刘秉在归尘院遭人刺杀,杀手已经逃离,但~。”
“什么!”刘创帝猛然站了起来,背部不禁传来一阵剧痛。
站在旁边伺候的尤乃万更是身躯一颤,心说这都怎么了,太子刘轲刚中毒治愈,四皇子又被人刺杀,这还有没有王法。
刘创帝忍了忍,急忙问道,“那林奇可曾被刺?”
诚王也是心中一惊,但更让他震惊的是,皇兄不问四皇儿情况如何,居然开口先追问那个林奇。诚王当然知道这个林奇,早已把林奇调查的一清二楚,但他却不知林奇在宫中发生的一切。
“回主子,林奇无碍,目前正在为四皇子疗伤。那刺客虽然逃离,但~。”龙卫犹豫了一下,目光看了诚王一眼。
刘创帝一听林奇为刘秉疗伤,心中略安,当即面色一沉,“说下去!”
龙卫答应一声,这才朗声说道:“刺客虽然被我龙卫惊走,但他的武功路数与现场留下的物证,龙卫觉得此杀手应该是~上善监总管魏志山。”
“魏志山?”
刘创帝眼神绽放出一道精光,诚王刘展更是面色一变,因为他知道这魏志山是皇后的嫡系。真要是如此,那皇后娘娘可是走了一步臭棋。弄不好,还会连累到他与二皇子刘律。
“来人,去把魏志山给我带过来!”刘创帝说着,目光不善的看了诚王一眼。
刘创帝心中震怒,若此事真是魏志山所为,那就别怪他不讲兄弟情面了。皇后敢如此放肆,刘创帝知道她不光是仰仗着苏氏一门,更是有诚王作为兵权依仗。既然这样,正好借此机会逼迫诚王主动交出兵权。只要他带了头,信王那边无话可说只能照办。二王手中的兵权,才是刘创帝心中最大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