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刘律一拍帅案,站起身怒道:“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居然敢这么跟本太子说话。胆敢抗命,小心本太子军法处置!”
李占渡胸膛一挺,“按照我大安战时令,本将军有权视战况而定。太子殿下,对不起了,请恕末将无礼,为了我大安不再遭受北辛践踏,本将军不能让你带走一兵一卒!”
刘律一听,气的八字胡乱颤,当即一拍帅案,“来人,把李占渡给本太子拿下!”
唰唰~!八名龙卫闪身而入,叶十三却是沧浪一声抽出短剑,转身拦在了李占渡身前。
“都给我站住,否则,死!”
别看十三只身一人,但充满杀意的目光却让八名龙卫不禁停住了脚步。这种目光他们太熟悉了,在奴营之时,这是非生即死搏命的前兆。
“住手!”孔赞怒斥了一声,目光看向了太子刘律。
孔赞微微拱手,“殿下,唐川已经兵临城下,你却要带走守城大军,难道这就是你的为君之道?”
刘律气的面色通红,一伸手拿出了龙符,“怎么,你们这是要造反吗?龙符在此,我看你们谁敢造次!”
孔赞冷哼一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此危急之时,莫说是龙符,即便陛下亲临,恐怕也得以江山为重。刘律,你身为太子,难道为了君位就可以放虎进关践踏我大安百姓?就算你有龙符,但边关热血将士却不能答应!”
刘律眼角颤了颤,如今苏系兵马都被李智带走,他的亲兵营只有二百来人,刘律也不敢真的激怒李占渡。可是不带走兵马,刘律心中更是不安。一想到皇位,刘律心中一横,毕竟他是太子储君,更是即将成为大安帝君的皇者。刘律心说老子就赌上身家性命,看看你们李家敢不敢弑杀储君。
刘律目带狠色看着孔赞和李占渡,冷笑道:“今日不管你们说什么,要是带不走大军,本殿下宁可死在封门关。龙卫听令,如果本太子今日惨遭不测,尔等不必不必力战,杀出重围告知天下。本太子倒要看看,李家敢不敢冒着灭门之罪抗拒龙符!”
兵部左侍郎胡武才吓得脸色苍白,赶紧劝道:“占渡将军,龙符一出如朕亲临,切不可冲动。太子殿下,您也息怒,有事好商量~!”
刘律目光一寒,“胡大人,龙符可调度天下一切兵马,即便是战时,龙符也有着压制虎符的权利。抗拒龙符者,如同谋逆,你可要给本殿下做个见证!”
胡武才吓得一哆嗦,心说人家真要是谋逆,那还不得连我一同杀了。胡武才可不敢让双方真的闹僵,就在他要力劝之时,却听孔赞叹息道。
“太子殿下,看来知子莫如父,陛下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为了大安江山不受外敌蹂躏,陛下也赐了老夫一道手令。此令,没有其他用意,只是节制龙符而用。老夫本不想拿出了,但太子殿下以龙符相要挟,为了封门关数万将士,老夫也只能动用陛下御旨了。”
孔赞说着,从怀中拿出一道皇封御卷,“圣旨在此,尔等还不接旨!”
刘律看到那熟悉的皇封御卷,嘴角微微一颤,高举的龙符也耷拉下来。八名龙卫单膝跪地,胡武才也赶紧上前下跪。听完刘创帝的密旨,胡武才反而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一刻,刘律却跟刚遭完雷劈似的,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孔赞利用刘创帝的密旨震慑住众人,不过,威严过后也得施舍点恩赐。孔赞故意劝说李占渡,最终调拨出五千兵马,保护太子火速回京。刘律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最大的依仗龙符也被压制,只能灰头土脸的匆匆离开了封门关。
刘律恨的直咬牙,但他相信京都之内有苏国公在,没人能够夺得他的皇位。只要自己接掌了皇权,刘律心说第一个要灭的就是李家满门。
刘律一走,孔赞却一点也不轻松。当即命刘忠展动用暗底传讯,责令丰都粮仓主管毕宁,按计划转移全部粮草。信王已经提前征集车马大军派人过去接应,所有粮仓务必全部搬空。其次,告知在秋水城的信王,立即秘密集结散落在各个城池的兵马,准备进京勤王。
安排完大局,也预示着从即可起,他们将不再受皇权管制。可以说当下的大安,进入了一段极其特殊的危局时期。但是孔赞,眼下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解决,那就是对面的唐川。
孔赞知道唐川暗中帮了他,此人绝不会空手而归,弄不好,他会连本带利从李智身上拿回去。虽说这是一场假戏,孔赞却不敢保证唐川会不会设伏截杀返回的李智大军。真要是发生那种状况,这对孔赞等人来说,也是一场承受不起的灾难。
“十三,你亲自跑一趟,告知唐川,老夫邀他城下相见!”
孔赞目光深邃的遥望着对面,当今天下能被他孔赞敬重的,也唯有身为敌者的唐川。这近一年期间,可以说两人为了各自利益互相配合似友非敌。但是现在,孔赞明白他们的合作将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恐怕彼此都想摘下对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