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城城门之上,诚王刘展带着一众战将,面容严峻的注视着如洪流一般滚滚而来的李智大军。
诚王刘展眼含怒火,他没想到李智竟然也敢派人去烧周边郡城的粮仓。要知道那可都是大安的子民,刘轲掌控朝堂自认为正统帝君,诚王刘展做梦也没想到李智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付辖内百姓。
已经成为安德帝君的刘律,则是神情萎靡的蜷缩在诚王身旁。看到盔甲鲜明的京都兵马,刘律后悔争夺什么君王之位。如今苏家被灭,母后生死未卜,他这位帝君反而更像是诚王手中的棋子。如果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刘律宁可当一名逍遥皇子,也不会去争夺什么帝君之位。只可惜,时光无法倒流,如今刘律只能任人摆布,而不敢做出任何激怒诚王的举动。
李字帅旗在两箭之外停了下来,一声号令,京都军阵左右排列,成雁字阵型排开。扬起的尘埃在空中弥漫着,城内的百姓也惶恐不安,他们甚至感受到京都大军带来的威压。
军阵排列完毕,李智打马来到阵前,昂首挺胸看向了城头。林奇下了车撵换到战车之上,赵大河亲自驾辕,来到了李智身旁。虽然两人都在一箭之地以外,但盾牌手依然不敢大意,在李智战马前面形成一道屏障,防止对面射出冷箭。
李智一身战甲看似有些陈旧,却擦拭的锃亮。反观林奇,却是一袭青衫手持羽扇,若此时有个轮椅,林奇恨不能在脑门上刻上几个大字~我是诸葛孔明。
诚王刘展俯视着城下,威严的喊道,“大胆李智,安德帝君在此,尔等还不下马跪拜!”
李智虽然年迈,却也宝刀未老,一声嘲讽的大笑中气十足。李智笑罢目光一紧,朗声说道。
“本帅奉大安帝国顺德帝君陛下之命,特来给你二人下诏。二皇子,诚王殿下,若是二位即刻跟随本帅回京,陛下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你二位可就是我大安的叛逆之贼,必将刻在皇室宗祠的耻辱柱上。”
刘律嘴角上的八字胡颤了颤,当着应城众将士的面本想霸气的回应几句,但看到李智身后威风凛凛的战阵,刘律竟然心虚的没了底气。
诚王刘展看到刘律没回应,不禁眉头一皱,对着李智怒斥道,“大胆李智,你我也算是几十年的交情,本王问你,你可敢当着双方众将士的面,发下毒誓说那刘轲不是篡改了先帝遗诏?刘律身为先帝太子,与你李智在封门关抗击北辛之敌,那赵德章却伙同庆温侯刘业嫁祸苏家,如此残害忠良篡改遗诏之事,你们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李智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有些发黑。李智向来不喜欢逞口舌之勇,总不能当着众将士的面真去发誓。
林奇把拐杖立在车中,羽扇一摇,高声喊道,“刘展,你这是听谁胡说八道,还什么先帝遗诏?本军师实话告诉你,先帝根本没有立下什么传位诏书。你手中那道诏书是假的,只不过是金面龙首叛逆之后盗取帝君圣印伪造的而已。如今改元建新,再拿先帝遗诏说事,我看你是脑子有病吧。再者说,苏家叛乱证据确凿,杀苏寒那可是先帝的意思,难道你刘业想看着苏寒壮大之后,灭了整个刘氏皇族吗!”
“混账!”诚王刘展指着林奇,“你~你算什么狗东西,竟然敢直呼本王其名。一介跳梁小丑仰仗着先帝圣恩,竟然也敢在此口出狂言。李智~你跟此等小丑为伍,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没等李智发话,林奇大声嘲笑道,“刘展,本军师忘了告诉你,出京之前你已经被革去皇族身份,罢免了一切爵位。若是能改过自新,本军师到能替你美言几句,恢复你的皇族地位。若是继续死不改悔,你这老匹夫必定遗臭万年。”
诚王气的嘴唇直哆嗦,刘律也忍不住骂道,“该死的林奇,有朕在此,岂能容你污蔑诚王。你们这群宵小欺瞒天下残害忠良,居然还敢嫁祸父皇,朕一定要把你这混蛋千刀万剐,以祭苏国公在天之灵。”
林奇一撇嘴,“刘律,你这无能的混球,要不是仰仗皇族的身份,在众人眼里你就是个二傻子。说实话,其实苏家就是死在你这混蛋手中,因为你这货太笨,要不是怕你上位之后被苏寒掌控,你老爹也不会诈病假死引诱苏寒亮出底牌。结果先帝得知苏寒在京城养了这么多私兵,一气之下怒火攻心,才弄假成真驾崩而去。不过先帝临终前说了,决不能让你这个二傻子登基,否则大安必亡。”
“放肆!”刘律气的三尸神都要蹦出体外,指着林奇骂道,“你这狗奴才,竟然敢假传父皇遗训,不但朕饶不了你,我刘氏皇族也不会放过你。”
林奇羽扇一指,“闭上你的臭嘴,就你这无能的玩意还好意思提皇族?别忘了先帝病重之时只有我林大神医在场,连相国潘准都没这待遇,此事京城百姓如今尽人皆知,你竟然说我假传遗训?”
林奇说着伸手掏出一条锦带,“刘律,这可是先帝从不离身的锦丝绶带,整个大安哪位皇子都没有这个待遇,先帝却赐给了我。你要敢说这是假的,本军师可让人射上城头,应城的将士们可以看一看,什么是帝君随身之物。”
林奇高举着先帝绶带,“应城的诸位将军,先帝临终前放弃刘律,为的就是不想看到大安出现同胞相残。你们都是大安的勇士,如今北辛唐川虎视眈眈,请诸位将军好好想想,为了刘律这混蛋同胞相残值不值?如今刘轲陛下施政天下减免税赋,深得民心。再看他刘律,可曾为你们谋取了丝毫福利?除了把你们当成赴死的炮灰,他还能为诸位带来什么?”
“闭嘴!来人,给朕打开城门,谁能活捉这个混蛋朕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