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的回归,京都之内可有不少人都在关注着他。刚回京就在府里大宴同僚,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可是有结党营私之嫌。可是没人敢参奏林奇,甚至早朝之上都没人提及这位护国大军师。
相国潘准按例在早朝上禀报着天下各州郡的政务,若是有州郡加急重要之事,潘准则是在朝殿中直接上奏。若没有紧急要务,一般情况都是潘准批阅之后由帝君总阅。等潘准说完,按照以往的朝制除非有重要大事,否则即可退朝。
帝君刘轲看了看众人,“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停顿了几息,刘轲看到无人上奏,给侯德贵递了个眼神,侯德贵刚要喊‘退朝’,就看到睡眼朦胧的贤王刘秉高喊了一声。
“陛下,臣有奏。”
刘轲一愣,众朝臣也纷纷看向了贤王刘秉。如今贤王刘秉可是身兼督察院大都督一职,他要有奏可没什么好事。
刘轲笑道,“贤王,你可是难得在朝殿上有奏,那就说说吧。”
贤王刘秉怀抱着金锏,对着刘轲微微躬身,“陛下,臣的督察院近日查出了我大安一处巨大的漏洞。此漏洞之巨大,简直是骇人听闻。”
众朝臣都听糊涂了,心说贤王刘秉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到底说的什么?帝君刘轲也疑惑的问道,“贤王,你说的是~什么漏洞?”
刘秉从怀中掏出一道折子,这上面都是虚郡每年上缴的税赋以及创造出的真实财富。这可是栾平义呈送给林奇的密报,而且上面只是今年的沙金与黑燃的创收。当刘秉公然的念出来之后,刘轲不禁吃惊的站了起来。
耿占秋心猛然一愣,顿时明白了林奇的军饷出自何处。众朝臣无不震惊,但有个别的朝臣,却是吓得不知所措。兵部尚书杨继洲更是面色苍白,他知道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京都之内可就要掀起滔天巨浪。沾染虚郡之局的可不止是他,庆温侯李智以及赵德章都有份额。这要是追责的话,甚至连林奇都跑不掉。
帝君刘轲咬了咬牙,这么庞大的巨额财富,身为帝君的他竟然毫不知情。此事真要是属实,在刘轲心中那可就不是贪腐之罪了,简直就是期满君王悖逆朝纲。
“贤王,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实据?”刘轲沉声问道。
刘秉心中暗骂着林奇,心说弄不好老子以后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陛下,证据确凿,臣已经密令虚郡城防守备栾平义全部扣押,所有沙金与黑燃的出售银两,不日就可押解进京。”
“如此巨宝之地,朕竟然才刚刚知道,贤王,这些年到底是谁在插手虚郡?”刘轲面色阴寒,如此巨额财富简直就是在割他的肉,不把幕后黑手揪出来,难解他心头之恨。
贤王刘秉为难的看着帝君刘轲,“陛下,此事~还在侦办之中,请容臣去御书房详禀。”
兵部尚书杨继洲恨不能把刘秉诅咒一番,心说你要是详禀的话,何必在朝堂之上说出来。现在倒好,覆水难收,恐怕想压都压不下来了。相国潘准也低头不语,毕竟庆温侯每年也给他分了一小羹。
杨继洲可不知道林奇根本就不让此事被压制,他也怕庆温侯联合几大重臣,导致刘轲得了好处秘而不宣。那样的话,出兵的军费依然没有下落,不知情的朝臣们依然会拿军费之事反对出兵。只有把这件事彻底捅破,借助贤王刘秉肃清贪腐之威,既筹集了银两又能让朝臣们闭嘴。
刘轲心中震怒,但看着刘秉暗示的眼神,刘轲明白此事关乎的朝臣恐怕不少。刘轲犹豫了片刻,震怒的说道。
“潘相国,耿占秋,贤王,你们随朕去御书房。退朝!”
侯德贵急忙喊了一声,“退~朝!”
满朝文武看着刘轲带着怒意走下朝阶,纷纷躬身让开了去路。刘秉潘准耿占秋三人跟随在后面走出了朝殿,耿占秋忍不住小声揶揄道。
“贤王殿下,看来昨夜您清醒的很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也没提前跟下官透露一下。”
贤王刘秉白了一眼,“给你透露有个屁用,你敢在朝殿上说吗?”
耿占秋尴尬的笑了笑,“下官还真不敢,不过,下官可以禀报给相国大人,想必相国大人~会公正严明。”
面色暗淡的相国潘准,却是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本相老矣,是该告老还乡了。”潘准说着,主动快走了几步,与刘秉和耿占秋二人拉开了距离。
刘秉与耿占秋对视了一眼,二人心知肚明,看来一向清廉的相国大人,这是准备要向陛下请罪了。
御书房内,刘轲怒不可遏的一拍御案,“这么多年不知道流失了我大安国库多少财富,如此巨贪,不把他满门~。”
没等刘轲说完,刘秉急忙喊道,“等等,君无戏言,话可不能说的太满。您先看看这个,看完之后您再定夺。”
刘秉说着,递上了一份名册。这可是林奇给他列出的详细名单,上至皇宗尊长朝中巨擘,下达虚郡的一个小官,一个不少都在名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