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峥说的话是真是假刘温还分不清楚,但有一点一个大男人能将吃软饭这种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他绝对是头一个。
这样的人指望他心里藏着什么雄心壮志能干出什么大事,刘温是打死也不会相信,所以他对吴峥的戒备虽然说没有尽去,但那也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见到此时吴峥笑的得意,便也笑问道:“小子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
吴峥笑道:“赵义按照我之前那方法制出来的盐跟本就不能吃,而他又是一个山贼,这要献出来的盐能吃还好,这要是不能吃那不就成了自投罗网吗?”
“小子这又是为何?”
“因为他得到的秘方还少一道工序,就是用竹炭塞在木桶里将卤水再过滤一次,那样熬出来的盐才算精盐,而小子之前制出来的那一锅盐不过是卖相好看的卤盐罢了,这样的盐吃起来苦涩不说,吃多了可是要死人的。”
“这……”刘温一愣,旋即也哈哈大笑起来。
秋意渐浓黄叶纷飞,清晨的沈雾好似云海一般弥漫在崇山峻岭之间。
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山岭间的古道上,赶车的马夫抱着鞭子靠在车箱随着马车的颠簸频频点头,车顶四个角上的铜铃也随之叮叮作响。
车帘缓缓拉开,透过那一尺宽的花窗看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一脸疑惑的向外张望。
接着那老头在窗框上拍了拍,听见动静的马夫连忙将车停下,跑到窗前鞠身行礼道:“老师有何吩咐?”
老头指着窗外道:“东青你闻见没有,什么东西这么香?”
这个叫东青的可不是什么马夫而是这老者的弟子全名叫刘东青,而车中的老者姓夏名耘,乃大周朝的宰相,当今陛下的老师,天下文人之魁首。
不管是古人还是现代人只要是中国人都有落叶归根的情节,这个时代的人对此事更是讲究,不管逝于何处,回归祖坟无疑都是他们心中最深的执念。
夏耘在大周朝无疑已是位极人臣,荣耀无双,但是在他七十五岁大寿的那天,他还是向当今的陛下提出了告老还乡请求。
当日的武恒陛下看着往日满头青丝的恩师,转眼已经白发沧颜,听见他告老的请求时,他这位大周朝的天子居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泪流满面。
夏耘谢绝了皇帝的所有赏赐,也谢绝了他三千亲卫的护送,在某个晨曦里一人一车一弟子缓缓的驶出了神都。
刘东青在空气中闻了闻,接着点头说道:“闻到了好像是烧鸡的味道。”
夏耘点点头笑道:“你确定是烧鸡?”
刘东青又闻了闻,作揖道:“弟子确定。”
夏耘笑道:“我老头子还以为是自己嘴馋闻错了,既然你也确定了那就没错了,只是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这味道?还真是奇怪。”
“要不弟子上前面去看看,这味道好像是从峡谷那头传来的。”
夏耘伸出头来向着前方闻了闻,说道:“既然就是在前面咱们赶车过去就是了,又何须让你再跑一趟。”
马车行入一线峡没错一会儿又停下了,夏耘揭开车帘道:“看见了?”
“老师,路被巨石堵住了。”刘东青跳下马车道。
“无妨你先上去看看,我老头子闻着那烧鸡的人应该就在这巨石之后,如果看见了就替老子问问那鸡卖不卖,我老子头这嘴已经馋的受不了了。”
刘东青点点头便跳上了巨石……
巨石的另一边,何老五与吴峥一行人正围着火堆吃烧鸡,这鸡是他们今天早上过来搬石头时,看见一只雉鸡在石头上打鸣,结果何老五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丢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那雉鸡脑袋一偏便从巨石上滚了下来。
“老何你这一手可以啊!不去玩飞镖真是可惜了!”
“姑爷好眼力,小的以前在镖局时还真就使的燕子镖。”
“姑爷你还不知道吧!这老何以前在道上人送外号回头镖何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