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笑道:“咱们渝州城里有个吴大棒槌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黄骥一愣,吴大棒槌这个名字是怎么来他身为渝州刺史比任何人都清楚,吴家为什么会没落,子孙为什么会被人看不起,还不是因为百年前的吴之道在党争之中失利而给子孙留下的祸根吗?
自吴之道之后吴家三代不中,这跟渝州刺史脱不了关系,而且这百年来差不多都已经成了渝州刺史官任上的传统,黄骥身为渝州的现任刺史自然也继承了这个传统。
只是今日夏老突然当自己的面提起此事是什么意思?难道右相如今已经在朝中闹的天怒人怨连夏老都看不下去了?如果夏老跟右相做对,已经告老还乡的他又能有几成胜算,那自己的儿子到底还要不要拜他为师?
黄骥突然叹道:“柳枝巷的老吴家,学生身为渝州刺史怕是想不知道都难啊!这楼下吹笛之人,难道是那傻小子?”
夏老笑道:“瞧你也说他是傻小子,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很滑头?”
“这……”
就黄骥尴尬时,雅间的门却突然被人很没礼貌的从外面推开,夏老与黄骥都被这冒失鬼搞的一愣,接着黄骥的脸色就难看了,因为把门推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黄咏麟。
黄骥脸色很不好看很想拍桌,但夏老在前他又不敢发作,好只忍着怒气朝夏老告了声罪,接着便咬着腮膀子对黄咏麟道:“逆子,如此冒失成何体统!还不快过来给夏师赔罪!”
黄咏麟把脖子一缩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走进来给夏老恭恭敬敬的赔罪,接着便听到黄骥问道:“到底所为何事,这么急躁莫不是家中走了水?”
黄咏麟摇了摇头道:“孩儿只是想来给父亲证明孩儿当年所说的话。”
“什么话?”
“父亲可还记得三年前孩儿曾给父亲说过,吴峥虽然不会读书为人也迂腐了些,但却绝对不是个世人所说的那个傻子。而且如今看来他何止不是个傻子,还是个十分聪明的人,至少比孩儿当初所想聪明。”
黄骥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他是不是傻子还用得着你来说?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为父在这里还有事情跟夏师相说。”
黄咏麟见自己的父亲还是老样子,便不服气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道:“父亲要还是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这个。”
说完便将纸往自己父亲的桌前一摆,黄骥没好气的扫了一眼,这本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但结果却仿佛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正准备将那张纸拿起来好好再看一翻时,那张纸却落到了夏老的手里。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嘉陵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随着夏老轻声的吟诵,黄骥的眼睛也不由露出了吃惊之色,就论此诗而言自己这个进士出生的刺史那是铁定做不出来如此佳句,而诗中所包含的家国情怀更是让人心生景仰,只是那个小子小小年经当真就能有这样的家国情怀?
“你不要跟为父说如此佳作是那小子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