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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七十 章(1 / 2)

虽说是受邀前去“小谈片刻”,魔术师和石锐一走出别墅就被分别“请”进了两辆黑色轿车。被蒙住双眼,身体两边分别被一支冰凉的枪抵住,这样的跋涉方式显然并不太好受。所以,在下车后,石锐几乎看到了魔术师身边实体化的愤慨。

“帮主说就不用搜身了。”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说。

看起来是今晚行动负责人的男人皱了皱眉。“那么两位请吧!”他对魔术师和石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步走进了面前的拱门。

青龙帮帮主选择的谈话地点并不近。他们穿过一条古色古香的中式回廊,经过十余个拱门和独立的小院,甚至还路过了一座九曲桥。魔术师对深夜黑魆魆的庭院毫无兴趣,倒是不住用视线打量四周无处不在的龙形纹饰。

和他的茫然无知相比,石锐却暗自为这个地方的格局感到吃惊。在现代,已经很少能看到这样按照奇门遁甲修建的亭台楼阁了。前面的男人看似走得毫无停顿,其实在每次转弯之前他都会偷偷看一眼隐藏在暗处的标记,以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路。石锐猜测,不慎走进阵门的代价可能不仅是被困死那么简单。事实上他已经不止一次在路上看到暗藏着的枪口了。

“帮主在里面等你们。”

男人在一片湖水前停下脚步。夜色下的湖面上布满了白茫茫的水雾,一座简陋的浮桥延伸进迷雾之中。

“不要碰桥上的栏杆。”男人恻阴阴地笑了笑,“这是一个友好的提醒。”他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路走去。

浮桥的宽度最多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两边分别有一根粗大的绳索作为栏杆。

“你先试试看。”石锐对魔术师说。

魔术师试探性地踩上浮桥,桥面立即向两边剧烈地晃动起来。“这不太对劲。”他皱着眉说,“我几乎没有用力,不应该晃得那么厉害。”

“你必须每一步都落在最中间,而且两步之间的间隔不能超过一秒。”石锐向前走了几步,桥却纹丝不动,刚一停顿桥面就开始微微晃动起来。他猛地向后翻身凌空跃回了岸边。“通常这种桥是不能两个人一起通过的。”他对魔术师解释说。

“我不信那个什么帮主也能从这里过去。”魔术师撇了撇嘴。他重新站到浮桥前。“虽然我不能保证每一步都刚巧在正中间,但是我可以用下一步来作调整。放心吧!”他闭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石锐勾起唇角,为魔术师能够这么快发现其中的窍门感到自豪。

魔术师第二次踏上浮桥。他走得相当快。他很快发现浮桥并不长,只不过水面上的雾太浓了,所以他们才无法看到对岸的景象。湖对岸是一间小小的屋子,屋顶上铺满了稻草。他还注意到,浮桥架在岸上的部分,连接着许多铁索和铁球,估计这些就是控制浮桥加大摇摆幅度的机关。他继续向前走去,在距离岸边只有不到三米的地方,突然脚下一松。一块桥板竟然无声无息地断成了两截!魔术师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整座浮桥都一下子横了过来。

“抓住我!”

一只手伸了过来,魔术师本能地抓住对方的手腕,身体瞬间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拉了起来。几乎就在同时,他听到了浮桥碎裂的声音。

“这下我们终于可以从正常的路回去了。”他对着渐渐沉下水面的半截浮桥说。“锐,你一直都在我的身后吗?”他转身看向石锐。

石锐默默收起自己的发带,一圈一圈地重新缠绕在手腕上。“当然。”他握住魔术师的手。

他并没有告诉魔术师,在看清眼前的茅屋时,他心神一乱,所以才会在跃起时没能控制好力量,生生震断了浮桥。

这个地方简直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他站在茅屋的门口,看着魔术师的手按上门板,将两扇简陋的木门缓缓推开。神龛、书架、棋桌、矮榻、脸盆架……屋内的景象让他产生了某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你们来了。”青龙帮帮主坐在轮椅上,对他们笑了笑。

“这里的东西都是按照我的印象摆的。因为年代久远,也不知道对不对。”

“这里应该还有一把椅子。”石锐脱口而出。

“咦?你和你母亲在下棋时还有别人在观战吗?”青龙帮帮主顿了顿,表情有些落寞,“也对,这么多年了,你母亲也该有个屋里人。”

石锐抿了抿嘴唇,并不接话。

“坐吧!”青龙帮帮主对他们扬了扬手。

见石锐坐下,魔术师也大喇喇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从一进门开始,这个“中国老头”就在跟石锐用中文对话,这让他根本无从插嘴。放在一旁架子上的一副九连环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一面摆弄着上面的铁圈,一面观察身边的两个人。

“我的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青龙帮帮主幽幽地开口。

顿时明白他要说的将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石锐的眉头皱了皱,却并没有出声打断。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

“我是他四十岁上得的儿子。人都说老来得子,必定宠爱有加。可是他从小就对我十分严格,甚至严格得有些不通情理。一言一行,哪怕是看人的眼神,他都对我有严格的要求。我最初只当他对我期望极高,所以要求自然也越严。直到父亲临终前,我才知道他这样做的真正原因。这件事我稍后再告诉你。”

石锐抿起嘴唇,暗自思索这背后可能有的原因。

“总而言之,我长到十岁上,别说是儿童之间的游戏,就连笑话也从没人对我说过一句,看起来就像是个不苟言笑的小老头。那段时期国家动荡,有学问的人首当其冲,父亲被人带走了,而我则被‘发配’到田间劳作。我再次见他已经是数年之后了。父亲奄奄一息,直到临终一刻都在嘱咐我要安于现状,千万不能走上邪路。自然,这样的话我听是听了,却已经不大能影响我的决定。”

“如果安于现状,我的出身不好,据说祖父辈上还颇有些田产,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出路了。我的家乡并不富庶,又挨在边境线上,所以常年有人跑去国外讨生活。我那时才十多岁,一家人全都背在自己身上,所以没怎么想就跟着一个大哥偷偷跑过了国境线。此后我辗转去了许多地方,要过饭、打伤过人、被人骗过、也骗过人。总之,后来我终于来到了这个国家。”

“我起初并不想沾黑道。虽然父亲说的话已经早就模糊了,毕竟小时候十多年的言传身教还在。在我脑子里,只要能活得下去,就不该去走歪门邪道。谁知道世事无常,我终究欠了人家一条命,为了一个义字,我入了伙。从那之后,就像是命里注定一样,我的每次行动总能获得成功,而拦在我面前的人则总是没有好下场。仅仅十多年,我就控制了这个国家黑道的半壁江山。”

“那时我开始有些信命了。我带了几个兄弟回了国,不但是为了要衣锦还乡,更是为了重修祖坟,顺便为乡亲父老做些实事,积点阴德。事情办妥之后,一个兄弟挑唆我去钱塘附近走走,游览一番名胜古迹。我从没有过像这样放松的时候,想了想就同意了。谁知第二天就在西山上中了仇家的埋伏。我身中数枪,逃到一条河边,跳了下去,就失去了直觉。”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冲到一处浅滩上。身上的伤不疼却一阵阵发麻。我知道这种情况最糟,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那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乐声,我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哪知道过了没多久,竟然真的有一小队人吹吹打打从远处走来了。我勉强集中精神,想要爬上道路求救。那一队人大约有二十几个,不但有吹奏器乐的,还有手里捧着神像、香烛的,甚至还有八个人抬着一乘轿子……”

“啊!”石锐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青龙帮帮主苦笑了一下:“你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对吗?我当时以为这是哪家迎亲的队伍,虽然没见到新郎官,但是各地嫁娶风俗不同,兴许这附近的人就时兴这种方式。我当下也顾不得血光冲撞了新人,就拼命朝路中间爬去。我伤得太重,只来得及看到轿子停下来,隐约又听到一个女人说了句什么,就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样一间屋子。那地方没有电,也没有自来水,所有的家具都是用竹子制成的。我还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世界上最神奇的一处地方,还在感叹繁华如钱塘周围也有这样落后的村子。然后,我看到了她。她是我这一生中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我看出周围的村民对她十分恭敬,加上她又是这样清丽出尘,所以对她也格外彬彬有礼起来。她问到我的身份,我谎称是路过的商人,遇到了匪徒才会受伤被水冲到这里。唉……她那么聪明,那时估计早就从我身上看出了端倪,却不说破,只告诉我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让我好好养伤。”

“我的伤好的很快。我却有些舍不得那么快好了。她总是很忙,时不时要消失几天。我也渐渐发现了那个地方的不同之处。虽然心里有些隐约的担心,但更多的是在憧憬她会答应跟我回去,做世界上最大黑道帮派龙头老大的妻子。在伤终于好全的时候,我立即对她说出了我的想法。她笑了笑,告诉我到了他们的地方就不能轻易离开,除非加入他们,否则如果想要离开就必须打败他们的头领。也就是说,她非但不会跟我回去,我想要离开,也必须首先打赢她。”

“我当时完全愣住了。论拳脚功夫,我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她在我养伤期间教了我一套擒拿手法,比我见过的世界上的任何功夫都要厉害得多。这岂不是说,我根本回不去了?”

“没想到她却先来劝慰我,说我可以选择和她比枪。论枪法我本来是有几分自信的。她的枪法基本都是我教的。起初她说她知道枪,却不屑去学。后来因为我一再坚持,她才弄来了两支枪,跟我打靶玩。但是她的本事太大了,哪怕是她的师父,我也不能肯定用枪决斗我就能赢过她。更何况,枪支不比拳脚,稍有不慎就会有死伤,这大大有违我的本意。”

“我想要逃跑,每次跑到半路上总能撞见她。试了几次后,她把一支枪丢给我,说是男人就应该堂堂正正地离开或是死。我被她激起了血性,当下同意和她决斗。我们喝了一整夜的酒,第二天天还没亮就一起上了山。看完了日出,她数一二三,我们就各自拔出手枪。直到开枪的一刹那,我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对我瞄准。我后悔极了,大吼了一声。她却没有像我想象中一样倒下。她迅速抬起手,瞄准我的心口,扣动了扳机。”

石锐皱了皱眉,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钱塘市内的医院里了。子弹射偏了一点,没有击中心脏。我起初以为她是手下留情,后来又觉得我在射出那一枪前,手好像也往这个方向抖了一抖。说来奇怪,我一生杀人无数,从来不会事到临头再手软,那一次却还是稳不住手腕。难道她是感觉到了我的犹豫,所以才还了我一模一样的一枪?这种想法太骇人听闻了。本来一个人可以在枪下丝毫无损就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不要说当时防弹衣还不太普遍,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袄,我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有人能在一瞬间回击出那样一枪?”

“不瞒你说,我曾经一度以为她不是凡人,因为这种事大概也只有神仙才能做到。后来我除掉仇家,回到大洋这边。我几十年间从来没有停止过派人寻找那个地方,却始终一无所获。要不是还保留下一张她的照片,我差点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直到,我在电视里看到你!”

“你跟她长得太像了。我以为你是她的女儿,可是一查才发现你竟然是她的儿子。我不禁怀疑,如果她有那种能力,你会不会也有呢?如果能证明你是来自那个地方的话,我能不能通过你找到她呢?”

“所以你找了卡奥斯来试探我?”石锐冷冷地陈述事实。

“是的。我不知道那种能力发动是不是需要什么条件,所以就找来了‘专家’。”青龙帮帮主大方地承认,“我本打算,只要他能证明你也有那种能力,我就出面让你带我去那个地方。”

“或者扣下我,引我的母亲出现?”石锐冷笑了一下。

青龙帮帮主点头:“当然!有那种能力的人必定不会太多,你的母亲想必愿意为你来见我一面。万一你是一颗被她放弃的弃子,我就不用在你身上花太多功夫了。”

“可是后来你的想法改变了?”石锐对于青龙帮帮主的想法丝毫不觉得奇怪。如果没有这样的手段,这个人怎么可能坐在他今天的位子上。

“是的。我知道那个地方的人身上都有标记,所以就让卡奥斯先给我看了证明。你的标记在你的后腰。我从没见过那里的人将标记做在这个部位上。而且,联系到我父亲对我说过的话,我觉得你母亲之所以选择了这个部位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石锐问道。他并不习惯在谈话中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这个问题的确始终困扰着他。隐约间,他觉得这关系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

“我刚才对你说过。我父亲在临终前对我说了一件事,这也是他之所以一直对我严格要求的真正原因。我的家族,或者,这已经人丁稀少得不能被称为一个家族,我们曾经在过去的某个朝代风光一时。家族中每个男丁的后腰都会有五个红色的胎记。曾有一位赫赫有名的算师对皇帝进言,说这种胎记是五爪血龙印。如果说五爪金龙是皇帝的象征,那五爪血龙就是代表了黑暗世界的皇帝。有这种印的人一旦为恶,就必将卷起滔天大浪。皇帝为此覆灭了这一整个家族,只有我的一个祖先因为机缘巧合逃脱了大难。他隐居起来,从此立下家训,家中男子代代以正为名,决不能沾上一点点歪门邪道。到我父亲那一辈,他本想让我也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正人君子,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走入了黑道。也许真的是因为身上有五爪血龙印的关系,我在黑暗世界如鱼得水,从来没有人能战胜我。现在你明白,我的想法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吧?”

石锐抿了抿嘴唇。

“记号可以被留在任何地方,可为什么偏偏是在后腰?虽然卡奥斯给我的照片不够清晰,但是放大了之后还是可以分辨出你皮肤上有隐约的红色。我检查过你的年龄,你出生在我受伤之后一年左右,前后误差不会超过四个月。这一切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青龙帮帮主凝视着石锐的眼睛说,“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和她的儿子。”

石锐将视线略微避开。

“我有四个义子,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但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一个亲生儿子。算命的都说,我命里应有一子,我一直不懂。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哈哈哈哈……”青龙帮帮主大笑了几声,目光灼灼看着石锐,“如果你愿意接我的班,我的江山就是你的。你身上也有五爪血龙印,在这个世界,你跟我一样是无敌的。”

石锐紧紧咬住下唇。他终于明白了那股在血液中躁动的力量来自于哪里。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神色不对,魔术师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九连环,伸手握住他的手掌。

许久,石锐的表情突然一松。“抱歉。”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对接你的班没兴趣。”

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青龙帮帮主叹了口气。“你要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可以带回去慢慢玩。”他对魔术师说,“当然,你也可以常来找我聊天。毕竟,你是我重要的儿婿。”

他按动轮椅上的一个按钮,很快就有两个干瘦的仆人过来将魔术师和石锐带了出去。

“他说‘儿婿’是什么意思?”在终于被放下在市区后,魔#**。

“那个人是我血缘上的父亲。”石锐平静地说。

“啊?!”魔术师顿时瞪大了眼睛。

“走吧!我们回家。”

“那好,我去叫出租。”魔术师的头脑还有些混沌,他突然瞥到石锐掌心中的一个东西,“咦?你手里的是什么?是你父亲在我们走的时候塞给你的吗?”

石锐看了一眼掌心中那块刻着一个篆体字的竹牌。“没什么。一个我不会用到的姓氏而已。”他把竹牌放进口袋。“回去后想吃夜宵吗?”

“当然要!我都快饿死了!我在庆功宴上就只喝了酒!”魔术师拦下一辆出租。

“我以为你至少吃了三块你最喜欢的芝士焗番茄。”石锐坐进出租车。

“可那些早就消化完了!我要面条,干拌的那种,就这么定了!哈!现在都可以当成是早饭了呢!”

晨曦中,一辆明黄色的出租车带着他们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家族传说神马的算命神马的能给人最大的东西是自信。就像古龙在《孔雀翎》里说的,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可以在绚烂间取人性命的孔雀翎,而是信心。一次成功了、两次成功了,自然就会觉得老天在冥冥中庇佑自己,建立起了这样的自信之后也就更加容易成功了。

虽说是受邀前去“小谈片刻”,魔术师和石锐一走出别墅就被分别“请”进了两辆黑色轿车。被蒙住双眼,身体两边分别被一支冰凉的枪抵住,这样的跋涉方式显然并不太好受。所以,在下车后,石锐几乎看到了魔术师身边实体化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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