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山县的一帮子地主乡绅们从县衙门出来时,满脸沮丧愁得都快哭出声来。
恨恨的扫了眼身后的县衙,吐了口气相互扶持着不住安慰,这才没有软倒在县衙门口出洋相。这次的损失可真叫他们肉疼,不到三层的田租和贷款利息,简直要了他们的老命。
不过没办法,谁叫他们害怕那帮子‘守规矩’的山贼呢?经过好几次来来往往,他们也算弄明白了那帮山贼们的脾性。不杀人不放火只为钱财,而且还是只找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化缘。
一次两次的到也无所谓,反正他们的损失,都可以从家里的佃户雇农那里找回来。不就是多加几层田租的事吗?可是山贼们‘光顾’的次数一多,他们可就受不了拉。不是说他们的损失不能从下面佃户那里收回来,可关键是也要给佃户们一条活路不是?
毕竟是耕种他们家里田地几十年,长的甚至几代人都是他们家佃户雇农,用着放心不说还挺维护主家权利的,要真把他们也逼得没活路了,以后还到哪去找这样又老实有知跟知底的佃户去?
这倒还是其次,山贼们‘光顾’他们家的次数多了,难保不会出现什么瓜田李下解释不清的事情。要是县衙里再多上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在县令大人耳边嘀咕几句,跟着山贼们的脚步落井下石,那才是真正的灾难临头。没听说过‘破门的县令抄家的太守’吗,这可是比正规的山贼还要恐怖的存在啊!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新任县令吴楚,怀疑他和这股‘守规矩’的山贼暗通款曲。这次的事情也太过巧合,他们刚刚才和新来的县令大人把关系闹僵,原本销声匿迹的山贼们立刻跳出来‘兴风作浪’,就好比配合默契的搭档一般,时间拿捏得太过精准。
不过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心中想想可以,可没谁会傻到胡言乱语,要死人滴。况且这样的猜测也很不靠谱,想想这股山贼刚刚在霍山出现的时候,县令吴楚那时还在合肥跟着巡抚大人身边听用,相隔几百里怎么可能和一帮山贼有联系?
等吴楚正式就任霍山县令的时候,身边带着的人虽不少,可都是外地人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地‘权势人物’的眼皮子底下,也没见他们做出过任何不正常的举动来,可见县令和山贼有联系这一猜测是极为站不住阵脚滴。
可眼下出现的状况又不得不让他们浮想联翩,真是纠结啊……
话说吴楚带来的那五百官兵的战斗力都看在他们眼中,真可谓武器犀利士气高昂,对付区区一伙乌合之众还不是受到擒来?就算是有不熟悉地形环境这一劣势,可有他们这些地头蛇们帮忙辅助,山高临密还会成为困扰吗?这其中疑点多多,他们又不是傻子,没点想法才怪了?
心头布满疑云,让他们不得不对新来的县令大人疑虑重重。可有一点他们不得不佩服不已,那就是新来县令大人的大公无私。这次他们签下契约损失了不少利益,折合成大洋起码也值好几千块吧。可就是如此一笔‘巨款’,吴楚着厮竟然无动于衷,没有为自己捞半分钱的好处!
修补城墙,资助学堂,增设各种稀缺的公共设施,开设平价药局,善养堂供养孤寡老人等等等等,怎么看怎么像青天大老爷的做派。要真是青天大老爷也就罢了,他们就当做了善事,可怕就怕心任县令大人是一头批着羊皮的狼!
他们不怕县令大人坏,也不怕县令大人善,怕的就是善恶不分的伪善伪恶,让人摸不着头脑无从下手,这才真叫他们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