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村庄作为一个最基本的保甲单位,每一个乡镇作为一个大型的保甲单位,如此层层反推上去,最终达到军政府对村镇的完全掌握和管理。
这样的政策其实在如今的乱世当中本来很难推广,瞧瞧外省那些军阀们干出的好事,无节制的胡乱抓壮丁充实军队实力,搞得民怨沸腾流民遍野,单单这些就能够让所有的民众对于户籍保甲制度有一份天然的抵抗。可是此次刺杀事件却给了军政府最好的出手时机和借口,谁要是敢阳奉阴违或者不配合的话,就等着享受刺客同伙嫌疑人的高级待遇吧!
村镇原居民们都是十户人家一联保,而流民聚集区的要求则更为严格,不仅要有十位相熟的乡亲互相联保,而且还要将自家的所有资料全部填清楚,随机抽调同一村落的乡亲们互相验证。凡是有任何模糊或者说不清楚的流民家庭,都会被军政府单独搬迁到一个特定的区域居住生活,享受军政府严格监视的特殊‘招待’。
可以说,现在是安徽军政府对淮南地区掌控最为严密的时候,王进在淮南地界的安全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的身份太过敏感和重要,军政府上下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他出什么差错,他们的反应有些过头了,其实完全没必要如此的紧张。
蹲在田间村头,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被开始灼热的春末阳光晒黑了少许的王进将田地里的这些情况都了解的比较清楚,对村民们的困难和落后的田间管理有了一个十分清晰的概念和了解。
淮南的老百姓还是有田地的,很多人都将近有一亩的土地,地主所占的土地一般要占村庄土地的10-20%左右。之所以村民们这么贫困,一方面是之前清政府层层的盘剥和动乱,将整个农村经济搞得支离破碎;另一方面不能不说是生产结构以及设施不完善导致生产力低下,整体利用效率低下的原因。
相比起后世完善的农田水利网络,王进心道看来安徽的农村还是需要进行一场农田水利,还有耕作制度上的彻底改造啊!
不是他矫情,穿越前他没怎么干过农活,记忆最为深刻的就是收割打谷的那几天,他跟着舅舅一家忙得团团乱转,叫苦不迭可也只有区区几天时间而已。至于水稻插苗的时候,那完全就是一种玩闹的心态,对于精细而微的田间管理真心不怎么了解。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走路吗?
老家山上的田地给他最深刻印象的,就是那一条条细细的犹如蜘蛛网一般四通八达的水渠网络。说老实话,老家那里的地势比较高,水资源比起处于平原地带,又傍着一条淮水的淮南根本没法比较。可就算如此,如果不遇上特别干旱的年份,老家那里的田地从来都没见过出什么状况。
再看看临近淮水的淮南农村,拥有这么便利的地理优势,竟然还会分出水田和旱田,可见在水利沟渠上的建设是多么的一塌糊涂。再加上一些粗糙的田间管理手段,不是王进吹牛只要农民兄弟们能够完全按照他所说的去操作,每年的粮食产量起码要多上三分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