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上了,不过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熊成基苦笑着摇了摇头,摊开双手满脸无奈:“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们一进驻太湖,立刻被早就到那的新军团团围在中间,虽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但他们的活动空间也被压得死死的,不一定能腾得出手来。”
“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江苏新军第九镇大有可为,可惜碰到了一个优柔寡断畏首畏尾的统领!”范传甲满连苦涩,他是新军革命党对外联络的负责人。先前江苏新军第九镇驻扎在安庆郊外的时候,就是他负责频繁联络,对第九镇的情况相当了解。
可以说,第九镇官兵大多同情能够革命,而且中下级军官很多都是革命党。其中第三十三标统带赵声,第三十三标三营官带林达庆,还有第十七协统领孙铭,都是同情革命甚至本身就是革命党成员,基本上掌握了新军第九镇大半军权。
可偏偏,新军第九镇的统制徐绍桢(号固卿,广东人)对排满革命虽也有一定的同情,但优柔寡断,只是个比较开明的官僚。而且他的资历够老,曾任福建武备学堂总办一职,很多新军第九镇的军官都是他的学生。有他在上头死死压制着,新军第九镇里的军官们虽然想要积极配合安庆新军的行动,却也是力有未逮,心有余而力不足。
某次,他亲自在三十三标检查内务时,发现三营某队副目(即副班长)龚士芳在其笔记本内有痛斥清『政府』的文字,当即对陪同他一起检查的将校说:“今天幸而是遇到我,如果被老帅(指端方)发现了,将怎么办?”结果仅将龚士芳开除了事。虽然那时还没有什么特务的监视,但官僚中要拿革命党人的血去染红他们的“顶子”的,也是不少的。当然徐绍桢的顶子是已经够红的了,他原来是个候补道,又是苏松镇的总兵(衙署在崇明,未去上任)。他热心于编练新军,又弄到了这个南洋常备陆军第九镇的统制。那时这是一个很荣誉的职位(都是二品官衔),曾被西太后召见,以示宠信。
由此可见,他对自己现在的地位还是很看重的,虽然稍微同情革命,对自己手下暴『露』出来的革命党也很是宽容,但想要他下死力气冒着断头的风险跟着革命党一起造反。在现今清廷还能维持基本运作的情况下,只能说绝无可能!
“那江防营的人马,还有江防舰队,周边会党的情况呢?”薛哲的脸『色』十分难看,急促的询问道。新军第九镇原本就是个意外的添头而已,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只不过恰逢其会,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都联络好了,他们也应该答应做好完全准备,只待我们新军一发动,他们立即揭杆而起!”范传甲用力的挥舞着拳头,脸上终于『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好!”熊成基一拍巴掌大叫道,双目炯炯好似火炬,满脸激昂豪情万丈:“咱们这里一切准备妥当,就看新光复会那边的炸弹何时爆炸……”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