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应着,依偎入老爷子的怀抱,房中传起一阵轻吟。
“老爷子身体不错。”风琅琊一声赞叹,朝她挤挤眼睛,“家主,人家也很喜欢那件金丝玉带扣,不如我今夜伺候你,你也替我买了。”
而单解衣的眼睛则是慢慢眯了起来,看着他的脸,露出了危险的光芒,“你有事瞒我。”
他仿若未见,依然没心没肺的呵呵笑着,“这不是大事,和你找那凶手没什么关系,没必要说不是么。”
两人脚步再行,耳边听到的却是女子轻轻的叹息,怯怯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愁绪,“如此名目张胆的来这里,若是被师尊知道了,只怕我们便无处躲藏了。”
“怎么会?”男子的声音温柔低沉,带着几分哄劝,“江湖如此之大,你师尊自恃身份,断然不会来这下九流的地方。”
“可是……”女子声音里带了几分嗫嚅,“我偷了派中宝库的钥匙,与你将所有值钱物品盗出,师尊定然会杀了我。”
“若是被她察觉你不是处子之身,你以为她又会饶过你吗?”男子哼了声,“待我们将物品全部变卖成银钱,就找个山水优美的地方结庐而居再不入江湖,她又上何处去寻?”
女子轻轻的点头,“陌容,你千万莫要负我。”
“一生不负你。”男子温暖的声音中拥上她,两人重叠相拥的身影渐低。
风琅琊唇边的笑意更大,冷冷的嗤笑声在他耳边回荡,“陌容,怕不是传说中的‘多情浪子’言陌容,你信他会专心对一人吗?”
单解衣但笑不语,“这个,与我们的事无关。”
“我只知道他认钱不认人,仗着一张桃花粉面专干些欺骗有钱女子的行径。”他笑着摇头,“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这般油盐不进冷静泰然的。”
“艮”字房和“离”字房都是单身的客人,没有交谈没有话语,自也无需探听,而当他们慢悠悠走到“震”字房边时,话语声差点让风琅琊笑的滑到地上去。
“师尊,你真的就这么让那对狗男女嚣张下去吗?”女子亮丽的嗓音里带着不愤,再是压低也按捺不住冲口的火气,“柳儿丢尽我们门派的脸面了,为何您不让我去抓了她过来领罪?”
“别急。”女子冷冷的嗓音中也有掩饰不住的怒火,“第一,我们入这下五门的地方已是丢脸,我不想他日被人传扬我们在这里出现。第二,你在这里随意动手,他们可以请求余白乔的帮助,事情只会更糟。不如等三日后出了大门再抓他们。”
这一次,连一向从容的单解衣也笑了,轻轻的捂着唇,在风琅琊猜测的目光中传声,“‘飘渺仙’柳轻韶。”
风琅琊笑的更凶,憋忍着飘身到了院落中,才扶着桌子不住抖动身体,颤颤的笑声传给她,“我若没记错,当年的夜无双也是勾引她的弟子,被你杀了;怎么这一次她弟子又被勾搭,还是被你撞见?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缘分啊?”
缘分多着呢,如果她没记错,她与柳轻韶还曾经有过对掌之缘,如果被柳轻韶知道当初“蓝衣坊”中以轻功压制她的人就是抢着替她清理门户的“紫衣侯”话,还不知道脸色会变的如何难看。
等他笑够了,她的眼神示意着继续的光,“坤”字房中是陶涉,自然无需打探,那他们只剩下最后的一间,“坎”字房。
房间里灯火还亮着,看不到房内人影,两人不敢靠着太近,屏息在阴影处静静等待着。
他贴靠着她,身影融在月色的角落中,呼吸细细的打在她的脸上,绵长飘忽。
他的气息浓烈笼罩上他,不是猜测中的酸臭之味,而是非常舒服的草木之气,糅合着他身上独特的男子气,侵占着她的呼吸。
她不急,他更不急,双手圈拢着她的腰身,仿佛是在用那双大掌丈量她的纤细般,她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才察觉他的宽厚高大。
她目光盯着面前灯火明亮的窗户,没有察觉身后人那慵懒的眼神中,一缕笑意在眼底闪烁。
他的下巴支在她的肩头,懒的几乎将全部重量都挂在了她的身上,“不是说房中有五个人么,都是哑巴吗?”
越是沉默越显神秘,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人影,里面的人就仿佛一尊尊石像似的,听不到半点声息。
“我听到四个人的呼吸声。”他声音细细的,“高手的呼吸,还有一个似有若无的,如果我没听错,这人能上‘风云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了。”
他眼中跳动着更加好奇的目光,扣在她腰间的手捏了捏她纤细的腰,“我们再过去点?”
“唰……”一枚树叶飞落,飘在她的肩头。
她与风琅琊同时一惊,回首。
月下,“离”字房的门边,站着神情悠闲的女子,拈着发丝,脚尖在地上闲闲的蹭着,与两人的目光想对,扬起微笑,在目光相对的刹那,转身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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