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有的亲事,我家中人的意见,这些你都不用管,你只说现在英霁已另娶,你愿不愿试图去忘他,改嫁于我?”他打断了她,开口问。唛鎷灞癹读读
“我……”沐景第一次发觉,这赵晔,从来都是出乎她预料的。不曾料到那样冷傲的他会看上她,不曾料到因她的拒绝而愤恨离去后还会那般帮她,更没料到他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要不顾一切来娶她。
他站在她面前,她只觉得陌生,似乎仅仅知道这个人而已。
“你知道,我现在别无选择,只要有一条不错的路我都会去走;与英霁无缘,除了他的其他男子,对我来说嫁给谁都一样,若我在汾州,恐怕最好的结果就是嫁给像黄金那样的人,他们与你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若可以,我一定会选择你。是,若你要娶我为妻,我会愿意,可如果,上面便是我愿意的理由呢?”
她的理由,便是别无选择,便是除了英霁外,他的条件远远优于其他男人。赵晔看着她,一直不曾开口。
沐景接着说道:“自然,若真的嫁人,无论那人是谁我都会试图去忘记过去,试图去与那人好好过日子,而你,我更会,因为感激,因为我亏欠于你。可是,我试图并不代表一定会有好的结果,也许在我叫你一声‘官人’时我心里仍然想的是以前那人,而且你知道,我曾鼓动弟弟私自去过汴梁--娶妻娶贤,而我并不贤惠。我不懂富贵人家的礼节,不懂京中贵女熟悉的一切,妆容、衣饰、香料……我可能会给你丢脸;我也没有好的脾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甚至我还不会有自知之名地因为身份低贱,因为你救了我而在你面前时时低三下四……我有许多许多不能算是好妻子的缺点,你还能接受么?为了我而放弃你表妹,为了我而罔顾长辈的意思?”
赵晔没有立刻回答。若不是她说,他并没有想到他会牺牲这么多。最初,知道她与英霁再无可能,一路送她回来,听着身后车轮滚动声时常会有再次向她求亲的冲动,只是隐约知道她依然会拒绝,也觉得她不是能做妾的人。后来在西河县城郊,看着她的车越行越远,他也曾舍不得移开眼,却不曾追上去,而在公堂之上,3k。
为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怀疑自己是一时冲动。可是只要一想到,她的结局要么是嫁他,要么是嫁给那黄姓男人或是与那男人一样的其他人,又或是孤独终老,他就能再次肯定自己的心中的决定。她愿意是因为别无选择,他愿意,却是因为她别无选择。
“接受。”他简短地回答。
沐景再一次呆滞。甚至直至刚才,她都不曾真的觉得自己会嫁给他,可是他却再一次如此肯定地告诉她,他要娶她。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再次开口道:“我与你,有着太大的差距,你还有族人,还有……”
“我说过,我家中之人你不用管。”他打断她。一会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也许你不知道我白日说离开王府的意思,我虽是皇室宗亲,虽是靖王的嫡孙,但我父母早已不在,我有着自己的户籍、宅院,王府中人虽是我亲人长辈,但他们管不了我,也不会去管。你嫁我之后,也不会有婆婆为难你。”
父母不在……他竟是无父无母之人?沐景再一次愕然。眼前的他向她看着,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玩笑之意。他等着她回答,她亦好像再没什么好多说的,那一句话在嘴边徘徊良久才得以说出口:“我自然愿意。若嫁你作妇,我也必然恪守妇道,尽我之力做贤妻,只是……你在汴梁,他也在汴梁,我断不会有意与他见面有意提及他,但若是有什么意外之中的碰撞,还望你能谅解。”
赵晔点头。
他没再说什么,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觉得这一场终身之邀就如同梦境一般,眼前的人也是亦真亦幻,脑子都回转不过来。屋中听了最终结果的沐广茂早已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见他们一直面对面站着不说话,又怕沐景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当即从屋中跑了出来,朝她责备道:“若是嫁入夫家,自然要恪守妇道,时时以夫君先,将赵官人照顾得妥妥当当,好让他安心忙外面的事,何谈什么谅解不谅解,至于那什么英霁吴霁的哪里比得过比天大的夫君,自然是想也不能想!”
沐文杰也随后跑了出来,看着赵晔忍不住脸上的雀跃,随后看向沐景,只见她平平静静脸上看不见任何神色,想到她可能就要去汴梁再也不回来了,那边的有钱人家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心里好一阵惆怅,突然朝赵晔开口道:“九哥,我姐姐和我一起去汴梁你是知道的,她见英霁你也是看到了的,我娘说姐姐不要脸,说她不清不白,你会不会也觉得
首页上一段姐姐不要脸,也觉得她不清白?她要是嫁给了你,被你家里人欺负,被你嫂嫂弟媳什么的瞧不起你会不会帮她?又会不会见她没有父亲兄弟在汴梁就待她不好?”
沐广茂一开始本在拉着沐文杰让他不说这些无礼的话,可越听却越难过,这才想起女儿要是真去了汴梁那离娘家便是千山万水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家中一无钱财二无地位,给不了她倚仗,她之前又有英霁的事,到赵家了别人怎么看?这赵晔要是现在见了女儿年轻漂亮喜欢,以后真娶到家了越想越不值,越想越后悔不把女儿当人怎么办?虽说这是门难得的好亲事,可要是女儿在别人家里受糟践,那就是有脸面心里也难受了。想着想着,便没拦着沐文杰,听他把话说话,自己也和他一起看着赵晔,等他给个承诺。
赵晔看着望着自己的父子二人,回道:“我说过我父母早亡,我离了王府一人住,若娶了妻,那妻便是我最亲最近之人,我自不会有意怠慢。至于门户不相对、英霁之事,我若不能不在意那现在就不会作此决定,既然成亲,前尘往事,皆不会再提,而成亲之后,她也不再是汾州沐家的小娘子,只是我赵晔之妻,与我一家人而已,再无门户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