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究竟是他负她,还是她负他?
兰芳与小辉没走多久,她又一次被探监,却是夏妈妈与阮妈妈。
她两人也拿了被子食物来,见她这里已有了一床被子大为吃惊,沐景回道:“是英家老夫人送来的。”
“英家?”夏妈妈一愣,随后道:“娘子,上次英家的马车过来接你去做了什么?他们待你如此好是不是……你与英官人……”
“妈妈,这事以后再说。”沐景道。
夏妈妈这才想起她还在牢狱中,一時忍不住着急流泪道:“娘子,这可怎么办,大郎竟一早从铺子里直接出远门了,得临近元旦才能回来,若他在一定有办法让你出来的,现在家中连个男人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沐景拉了她的手安慰道:“妈妈不用担心,英家老夫人已关照过府尊,我关在这里不过是公事公办,等找到真正的凶手我就能出去了,有府尊的吩咐,这牢里的狱卒也对我客客气气的,你们在家中安心等着就好。”
“真的?”阮妈妈立刻道:“如此就好了,我们无份无位,刚才进来探个监就被拦了许久,送的东西也是翻来翻去检查半天,差点把被子都拆了,这还是塞了好几两银子的,要是有像英家那样的官宦人家发话就好了,都是当官的,怎么也要给些面子。”
夏妈妈连连点头:“娘子,这牢里阴冷,你一定要盖好被子别着凉了,明日我再去相国寺里烧些香,求佛祖保佑你,你说我们要不要再去英家道声谢?”
沐景摇摇头:“不用了,妈妈就安安心心的,我不会有事的,英家给我保证了的。”
两人放下心来,才将饭食拿出来,外面狱卒就过来催人,不得已下,夏妈妈二人只得放下饭菜离去。
日落時分,赵晔从军营中出来,站在岔路口,却迟疑着不知往哪里走。
大身她在。一边往家中,一边往开封府衙。
从公堂出来他就回了军营,可身在军营,心里却总想着那开封府衙的牢狱。那里固然是阴冷潮湿食住条件都难以让人承受,可他最怕的却不是这个,他怕里面有狱卒对她动手动脚,甚至……
府尹有过保证,可下面的事,他管得了吗?要是有狱卒阳奉阴违?
越想越不放心,越想越有去看看的**,可他过去干什么?她与他任何关系都没有,他有必要让自己的尊严低到那种地步么?她又会如何作想?
紧一紧手中的缰强,赵晔上马,径直往赵宅而去。
可是马行不过两丈远又停下,掉转马头往反方向而来,却是慢慢行着,极为犹豫苦恼,行了几步,突然想起办法来,心中大为欣喜,立刻又往家中而去。
他去,但又不是去看她,他要找她算账,让她想办法恢复他名声,要不然他就……要她好看?而回家中,是换衣服,他不想让她看出他是急着进牢房的,而是闲着无事才进的,而且,那样他可以换上粗袖的常服。
虽然十分不愿,可他在进牢狱時还是在袖中藏了一包糕点。虽然狱中之人最想的应是可口饭菜,可饭菜必须用碗盛,用食盒装着,而糕点无须就热吃,也能用随意用纸包包住,他想,他若欢喜,就施舍于她,他若不欢喜,就不给她。
进狱中時,他听到身后的狱卒小声道:“这女人可真不一般,这都第三拨了。”
那時他并不明白什么叫第三拨,直到站在牢门前,看见躺在地上睡得香甜的她身上盖着的两床被子:一床丝被,一床棉被。甚至牢门口还放着一碗只吃了一小半的饭菜,鸡蛋、肉块、素菜、精稻米饭,应有尽有。
她在京城只认识三家:赵家,英家,孟家。在他之前,英家与孟家都来过,送了两碗饭,两床被子。很明显,饭菜多的她吃不完了,两床被子也极暖和,她侧身微蜷着身子躺在地上,露了半个头在外,安稳得就像以前睡在他们新房大床上一样,那个時候,他每日早晨醒来都能看见她的睡颜,看着她安详的神情就觉安心,虽然总是发现大半的被子都在她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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