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看着她，仿佛无法理解她的意思。“你……不与我一起走？你为何不与我一起走？”
“因为督主已经很安全了，所以流夏就不用保护督主了。”流夏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双大眼睛扑闪着，极单纯地看着他，“然后，督主对流夏好，阿央对流夏也很好。流夏已经陪督主好——久——好——久——啦，所以现在，流夏该换成陪阿央了。”流夏的逻辑，向来都是简单直接到惊人的。
锦衣微微大睁了眼，看着流夏，仍不愿相信她的决定。顿了顿，他张张口，忽然道：“不要你吃饭，是骗你的。不会真的不让你吃，你想吃多少……都随你。”
“真哒？”流夏一下子开心了起来，绕着锦衣欢快地打了个转儿，“督主万岁！”
“所以……”锦衣死死地看着流夏，“别闹了，与我走就是。”
“咦，流夏说过了呀，督主没有听懂吗？”小姑娘抬起头，看着锦衣，“流夏说要留在这里的。”
锦衣捏紧了手中的拐杖，捏到手指发白，无论如何都松不开。
“得不到的东西，就不要强求了。”陆水在一旁，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督主，咱们走吧。”
锦衣仍站在原地，不声不响，不动不走。过了许久，他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而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好……好，你们都走，都走就是。”他死死捏着拐杖，笑声不断，勉强挤出几个字来，“我锦衣……不稀罕！”说着，他仍笑着，一直笑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督主，你怎么啦？”流夏扑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锦衣，“你怎么一直笑呀？是疯了吗？”
陆水看着锦衣，却慢慢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她看着他笑了许久，笑得微微弯腰，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终于叹口气，陆水走到锦衣的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脊背，轻声道：“你不是还有我吗？”说着，她利落的一个手刀，击上了锦衣的后颈，而后接住了软软倒下的锦衣。
“那，我们就走啦？”陆水将锦衣接在怀里，低头看着流夏，“你一定要留在这里？”
“嗯嗯，这样才公平呢。”流夏点着头，一脸残忍的天真。
陆水就又带上几分笑意，顺手将锦衣扔到地上，而后俯下|身，摸了摸流夏的头。“流夏，你可真是个奇人呢。”说完，她才弯下|身，拎着锦衣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扛在肩上。
她正要告别，却忽然觉得门外有异，便向外看了看。差不多在同时，流夏也察觉了异常，便也眨巴着大眼，向外面看去。
远远的，有一个人影，匍匐在地，正卯这劲儿，一寸一寸地想这里挪动，在月光之中不甚清楚。流夏一眼看过去，便欢笑起来，道：“阿央！”
地上趴着的是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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