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都进了马车,钟离玦才又回到驾车的位置,扬鞭赶着马车离开。
雨一直在淅沥沥的下着,整个朝阳城都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从东城通往西城的青石街道上,只一辆简易朴素的马车在蒙蒙雨雾中,哒哒哒的前行着。
赶马车的人技术很好,即使是在雾蒙蒙的雨中行驶,车内也没有因地上突起的一些洼坑而有太大的颠簸。
马车里,青鸢还在心有余悸的拍着胸l脯。
“姑娘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幸好钟离公子反应神速,及时扶住了姑娘。”
她当时离姑娘那么近,都没钟离公子的反应快。
南溪敷衍的“嗯”了一声,低垂的眸光一直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半晌,她抬眼,透过车帘缝看向那道赶车的背影,一双大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半柱香后,马车在南府大门口停下,一直在门口张望的东子赶忙撑伞步下阶梯。
“姑娘,钟离公子!”
南溪撑着伞下车,随口问道
“王伯可有回来?”
东子“还没。”
南溪抬头看了一眼未见停歇的雨势,吩咐道
“你驾马车去福顺酒楼接一下王伯。”
“是。”东子走到马车前,与钟离玦交换蓑衣和雨伞。
钟离玦撑伞进门,就看到南溪一人站在木质走廊上,背手而立的远眺。
他收伞走近。
“南姑娘是在等钟离?”
南溪把远眺的目光收回,落在他的身上。
“认识钟离公子这么久,还不曾问过钟离公子的家世?”
钟离玦把油纸伞立于地上,并把双手交握覆在伞柄上,目光悠远。
“小生自小便父母双亡,由几位叔伯养大成人,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几位叔伯也因意外相继离世,独留下我和一个空宅子……”
南溪侧目看他
“不知钟离公子的家在邺城什么位置?”
“叔伯们建的宅子就在邺城城东二十里外的虎啸山下。”钟离玦扭头看着她“那里的村民勤劳朴实,热情好客,若南姑娘去了定会喜欢上那里。”
南溪莫名的看他一眼,她没事儿去虎啸山做什么?
朝阳城的这一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六七日才停,当久违的阳光拨开云雾,照射在大地的时候,百鸟欢喜的飞上枝头吟唱,孩童高兴在街道上追逐嬉闹。
药铺后院,南溪正在吩咐伙计把仓库里一些回潮的药材拿到院中晾晒,掌柜的便急匆匆的从大堂找来。
“姑娘,有贵客到!”
随后便来到南溪跟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南溪听完掌柜的话,侧目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转身出了后院。
掌柜的正要跟上,伙计却好奇的凑了过来。
“齐掌柜,外面来的什么贵客?”
齐掌柜斜他一眼“多做事,少打听。”
看着齐掌柜离去的背影,伙计有些悻悻然的转身进了仓库。
药铺大堂,南溪刚出现,一位玄衣束装,一脸冷峻的中年汉子便立马上前来,拱手道
“镇南王府小王爷贴身侍卫卫峰,见过南大夫,小王爷听闻南大夫医术超群,特派我来请您到王府看诊。”
南溪从容问出心中疑惑
“不知小王爷是从何处听闻的民女医术超群?”
就算她近日小有名气,但也不至于让镇南王府的人弃御医不要,转而请她吧?
要知道,镇南王乃是黎国首位铁帽子异姓王,战功显赫,深得嘉禾帝器重。
故,哪怕是镇南王府的管家看病,都是请的宫中御医。
可现在,镇南王府的小王爷却派人来请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大夫去王府看诊……
这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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