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几人移步到钟离玦的房间。
南溪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漠然的看着钟离玦自己取手臂上的飞刀,王屠夫安静且戒备的护在她身后。
“钟离公子忙完了吗?”
钟离玦把取出的飞刀扔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给伤口撒药。
“南姑娘想知道什么?”
南溪手指叩击在桌面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假扮书生潜伏在我身边?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处理好伤口的钟离玦抬起头
“我本就是今次春闱应考的书生,并未假扮。”
南溪“既如此,你为何又要隐瞒自己会功夫的事实?”
“我并未隐瞒啊,一直都是你们在自以为我不会功夫,不是吗?”
南溪……狡辩!
“那今夜呢?你要如何解释?”
钟离玦轻笑“我说了,我只是不想麻烦阿田里帮我开门,便自己翻墙进来了,结果却被你误认成贼人。”
南溪静默的盯着他看了一瞬,随后冷漠道
“既然钟离公子不能以诚待之,那我这小小的南府怕是也容不下你这位贵客了!”
钟离玦闻言一怔,随后似是苦笑般的说道
“钟离之言,句句属实,若南姑娘不信,我亦无法。
只是如今已过夜半……南姑娘可否在多容钟离一日?我明日一早便走。”
“可以。”南溪淡漠颔首,而后带着王屠夫离开。
出了三进院,南溪对王屠夫道
“王伯,明日帮我留意钟离玦的去向。”
王屠夫点头“属下明白。”
次日,南溪刚起床,青鸢便端着洗漱的木盆进了房间。
“姑娘,奴婢刚才看见钟离公子背着个包袱出府了。”
南溪接过她递来的帕子,特冷淡的“嗯”了一声。
青鸢还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可,钟离公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回府的呢?”
南溪洗好脸,把帕子放回木盆里。
“让李婆婆去三进院把钟离玦住的那间房打扫一下。”
“是。”青鸢端着木盆离开。
南溪走到梳妆台,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单螺髻。
收拾好自己,准备去膳房用早膳的时候,李婆子急匆匆找来。
“姑娘,这是老妇在钟离公子房间发现的。”
南溪伸手接过李婆子呈上来的一封信,和一个灰色荷包。
“你先下去吧。”
“是。”
待李婆子走后,南溪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挺沉。
随后她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细看。
只须臾,她便把信纸塞回了信封,把荷包里的银子倒在桌面上数了数。
一共有八百两。
嗯,这人还算诚信,知道在临走前把这几个月欠的账还清。
把银子收好,南溪就带着青鸢去了药铺。
到了药铺里,她还是向往常一样,病人多的时候,帮着一起看诊,不多的时候就让林静之一个人坐诊,她则跑去捣鼓草药,待到了下午,又到后院去教大丫三姐弟读书识字。
如此,一天很快就过去。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只有繁星点点,不见月亮的半点影子。
南溪坐在窗前,任青鸢为她绞干湿发。
“今儿七月十几了?”
青鸢手下动作轻柔
“姑娘糊涂了,今儿已经是七月二十七了。”
南溪恍然的哦了一声,竟是七月二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