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容奇怪的看了一眼吴恪,他怎么总是有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啊呜!”
苏有容吞掉一颗蛋饺,湿润灵动的大眼睛瞳孔在飞速的扩大,
“当然是蛋饺啊,为什么还要去配别的东西?”
呜呜呜
吴恪抱着肚子枯了。
为什么!
为什么老子之前就是忍不住!
行了,现在到正主儿了,却完全吃不下!
各种苦楚不容细表,那是无法言说的痛。
“啊呜”
苏有容又吃了一颗蛋饺,深邃的瞳孔中陡然蹦出点点金色,瞳孔似乎有向竖瞳发展的趋势。
“师傅啊啊啊,我师傅好厉害,好想抱起师傅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吴恪瞧着她,
“冲刺到厨房然后把师傅锁起来让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加班做菜么?”
“泥奏凯啦!”
苏有容住在苏家时,曾有一次吃过很稀罕的煎鮟鱇鱼肝面条鱼小牛肉松茸汤。
唔,一个特别复杂的西式彩色,原材料中最罕见的是一朵无毒的松茸——近乎无毒吧。
那是苏有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吃到鱼肉和蘑菇的组合,除此之外蘑菇几乎就只吃过一两次鸡枞和几次雁来蕈。
这种三菇鱼云蛋饺刷新了小姑娘对鱼和蘑菇的认知——这究竟该是怎样的一种鲜美啊。
鸡枞、毛尖蘑以及口蘑的组合让蘑菇本就复杂无比的鲜更上一层楼,彼此缠绕交织着像是被点燃的引线,后面连着当量巨大的b,也就是刀鲚。
作为主角的刀鲚斩成的鱼茸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了其应有的素质,包括无限的、几乎不可能的包容性。
一般来说,食材和食材之间总是一出戏,分成主角配角路人甲乙丙丁相辅相成,但绝不能各自为政,讲究的就是个君臣佐辅,如果很多食材的味道并不能够相互融合的话,那一道菜大概就只能算作是做废了的大杂烩吧。
像是这三种蘑菇和刀鲚这种各自都非常、特别、极其突出又各自完全迥异鲜香的食材,苏有容觉得它们之间相处的也太融洽了吧
简直像是相濡以沫了几辈子的老夫老妻,把温吞吞的单调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过成了浪漫和幸福的颜色。
味道的调和从来都不是你把什么放进什么那种可怜巴巴的简单——按苏有容介个学徒的认知水平来说,那大概是她一辈子都看不懂的、无法企及的复杂高度,这玩意严重超出了她脑容量允许存在的范畴之外,或者说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适合装这些东西??
可怜的小家伙明明手脚灵活的跟什么似,然而用了大半年时间却依然会把同一盘土豆丝分门别类切到手指头那么粗和针尖那么细,摆在那横横竖竖的同样都是土豆丝楞是给人一种它们是完全不同的食材、物种这样的感觉,就差从每一根土豆丝上边看到满满的“糟糕”这样的字了
苏有容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所以,师傅,如果我说我想学这道菜”
林愁:???
苏有容发现自己现在除了能从土豆丝上面看到字还能从师傅脸上看到字了。
因为林愁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
去把你的土豆丝切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