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京城,常宁的心里都压着一件事,不敢想更不敢提,可偏偏心里就是放不下。
那个算是“指腹为婚”的师侄女高灵,在政法大学警察学院进修这么长时间了,常宁一直没有见过面,周围的人也似乎商量好似的,在他面前提也不提,既怕他烦恼生气,又怕他剪不断理还乱。
从二叔宁晓南那里回来后,常宁陪着两位老人吃了午饭,聊了一会,便懂事的催二老去午休小息,老爷子的生活作息时间很有规律,拄着拐杖去了卧室。
老太太却反而坐了下来,眯着老眼笑道:“傻小子,你这么清闲,也不去看看你那个童养媳师侄女吗?”无错不跳字。
哪壶不开提那壶,常宁怔住了,一时为之气结,老太太在家里的地位至高无,到达了可以说任何话的高度,老爷子也只能望其项背,常宁怎敢发火生气?
“奶奶,您老人家要是闲着没事,就去老年合唱团吼几声,哪有象您这样的,寻你孙子开心的。”
常宁讪讪的笑着,一脸的苦相,高灵那小丫头,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说不定早就移情别恋了呢,等她成了别人的媳妇后,再去看望她,不就没事了么。
“呵呵,你那点花花肠子,奶奶还能看不出来?假正经假惺,你敢说你没有牵挂着她?”
乔含湘拿手指点着常宁的鼻子,常宁老老实实的,嘿嘿地笑起来。
“奶奶您英明无比,万寿无疆,心中有万兵,脑海存天下,我很想知道,您老人家在日理万机之余,是怎么掌握这些八卦新闻的?”
乔含湘得意的笑起来,一付胸有成竹尽在掌握的模样。
“傻小子,杨阳和刘月红早就告诉我了,还带到家里来玩过,小姑娘怪可爱的哩。”
常宁闻之,心中有些释然,只要杨阳没醋无话,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奶奶,高灵是我大师兄的掌明珠,我是她的师叔,哪有师叔去看师侄女的呢?”
乔含湘拉起常宁,拍着他的屁股,笑着说道:
“傻小子,快去,我叫余振夫给你找了一辆车,你去一趟警察学院,带着那小丫头街玩玩去。”
常宁心里一喜,脸却装作半推半就,在老太太的督促下,极不情愿的跨了停在院子门口的吉普车。
吉普车是警卫秘余振夫的专用车,挂着中央警卫团的特种车牌,进入政法大学警察学院的校门,当然没人来阻拦。
正是午休的时间,常宁找个走路的学生,问清了女生宿舍的方向,一直把车开到了宿舍楼下。
常宁戴着墨镜装酷,下车摆了个潇洒的造型,可惜,校园很是宁静,没有观众的欣赏。
看看手表,快到一点半的午休结束时间点了,常宁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便坏坏的笑起来。
只见他将两根手指伸到嘴边,凝神运气,然后一发力,发出了一声长长的低啸。
“呼……”
这是常宁小时候住在大青山里的时候,跟着大师兄学会的一种联络方法,高灵如果听见,一定会知道是在召唤她。
“呼……呼……”
啸声绵绵不绝,如波如流,悠扬漫远。
挂着衣服的一个个窗口,陆续伸出许多姑娘的脑袋来。
“谁呀,有这么叫人的吗?”无错不跳字。有人不满的嚷道。
“管理阿姨呢,楼下有疯子呢。”这个说得更是难听。
“同志,你找谁呀?”还算有人客气的问道。
……
常宁摘掉墨镜,潇洒的甩一下头发,双指一并,又是一声长啸,“呼……”
“师叔哥哥,师叔哥哥,真的是你吗?”无错不跳字。
三楼的一个窗口,有个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姑娘,摇着小手惊喜地叫起来。
“呵呵,大胆丫头,见了师叔还不快快下来拜见,成何体统啊。”
高灵格格的笑着,忽地做了个匪夷所思的动作,爬到窗台,“师叔哥哥,这可是你说的,我跳下来了啊。”
常宁朝窗户下走了几步,乐呵着说道:“丫头,师叔我武功高强,无所不能,只要你敢跳,师叔我就敢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