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说道:“那倒也是,光那十几个军转民企业的几万现职职工,和两三万退休工人,就够新一届领导班子喝一壶的。”
“就陈松那老小子呀,办实事不行,耍政治可有一套,他先通过省委陈付记,在仇记那里施加了影响,仇记呢,就指示咱们余记,要我一定全力配合陈松的工作,就这么着,我就被配合到京城来了,但我要是知道是来当跟班的,打死我我也不来。”
常宁一听便骂了起来,“他娘的,姚健,你小子果然是骗我啊,陈松让你跟着他来京城,你来了就来了呗,干么把我也大老远的诓到京城来了。”
“哈哈,这话只对了一半,让你跟着一起来,既有余记和陈松的意思,也有我个人的想法,幸亏你也来了,要不然,让我一个人跟在陈松那老小子后面,做个拎包跑腿的,你说我多委屈呀,咱俩可是兄弟,你不陪我谁陪我呀?”
常宁不怒反笑,“呵呵,没事没事,你姚大公子可是京城的大名人,你都能拎包跑腿,我一个从小要饭的乡下娃子,有什么不能做的啊,让我在大街扫马路我都乐意。”
“可是,我们俩今天象勤务兵一样,跟着陈松转了那么多单位,用不着等到晚,红墙里的人都会知道,接着,很快的,你家老爷子和我家老头子也会知道,你猜猜,他们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常宁喝了一杯酒,摇了摇头说:“什么反应?我不知道。”
姚健苦笑着说道:“傻兄弟呀,你我今天都要回家,你家老爷子,我家那老头子,肯定要拿着拐杖痛揍咱们两个一顿。”
常宁怔道:“不会,就这么点事,顶多是一场戏嘛,真的,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无错不跳字。
姚健说道:“你听我说呀,陈家呢,跟你们宁家和我们姚家素来不和,你家老爷子地位崇高,高高在,陈家和你们宁家比,差着几个档次,他奈何不了,但是,现在你家老爷子退下来了,他陈家有机会就要咬一口,咬不死你,也要留个牙印疼你一回,今天我们俩个跟在陈松屁股后面,象两只斗败了的公鸡,这一幕,释放了这样一个政治信号,宁姚两家输给了陈家,宁姚两家的晚辈在向陈家俯首称臣,唉,咱们各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那是由历史的原因形成的,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想当年,东海市解放的时候,我家老头子是x军军长,陈家老头是y军军长,进城仪式的时候,就因为我家老头子比陈家老头子早了几分钟,这误会变成了恩怨,到现在还挂在嘴边呢,你说,今天这事,让咱们宁姚两家的长辈知道了,会不会揍我们?”
常宁呆住了,这一层问题,他还真没有想到。
“兄弟,这回算我欠你的,本来么,你不来京城是可以的,主要是我一个人孤单,便说动余记和姓陈的,把你也给捎了,对不起,对不起呀。”
常宁心里骂道,他娘的,姓陈的不尿我,你姓姚的也耍我,这口气咱就咽下了,大丈夫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没事没事,姚兄,你别往心里去啊,来来来,不提这茬子破事了,喝酒喝酒。”
姚健笑问:“真的没事?”
“呵呵,你我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跟谁啊。”
姚健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为了表示我真诚的道歉,今晚我带你去玩一把,如何?”
“玩什么,怎么玩?”
“嘿嘿,找几个小丫头,放松一下呗。”
“呵呵,好事倒是好事,我说姚兄,可这是京城,祖国的首都,在这里能玩这个吗?”无错不跳字。
“姓常的,你是男人吗,你有没有胆子呀,就咱俩在就京城,除了红墙围着的那一块,哪个地方不能随咱们平趟呀。”
常宁乐道:“呵呵,咱不能跟你比,咱一乡下人,怕事哟。”
姚健又捶了常宁一下,站起来骂道:“傻小子,你就老老实实回家挨老爷子骂,我是坚决不回家的,我不陪你了,我得找个让我家老头子找不到的地方去。”
说完,姚健一溜烟的走了。
常宁独自在大街溜达,越想,姚健的话越有道理,老爷子一辈子好面子,今天傻呼呼的跟着陈松出洋相,一顿臭骂是绝对逃不掉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是得找个地方躲一躲,等老爷子火气消消再去见他。
夜幕降临,华灯初,夏末秋初的京城,走在大街特别的舒爽。
偌大的京城,除了自家人,常宁还真的找不到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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