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05
那个遥远的房间一直存在于时光之中。
房间很大,里面到处是各种设备,破碎的试管,砸坏的电子观察镜头,以及文本纸张随风而起,地面狼藉不堪。除此外,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尸体,这些尸体他非常熟悉,都是新时代公司第一实验室的骨感研究员。
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整个房间冰冷,杂乱,污浊不堪。
尸体胸口都别有铭牌,上面标示着职称和名字。白色大褂,有男有女,面部诡异的露出微笑,温馨,自然,舒张,似乎在死亡的最后时刻,依旧在享受着什么,但他们的脖子处,密密麻麻的渗出细密红点斑点。
很显然,这些斑点是致于他们死命的罪魁祸首。
他蜷缩于墙角,浑身发抖,听着门外脚步声有韵律的响起,是牛皮胶底触碰木地板的声响,这种脚步声的节奏他很熟悉,过去几年当中,它一直伴随他形影不离,他也曾一度觉得这种声音显得如此温暖亲切,并值得依靠。
但是,今天,它却像死神一样让他惊恐不安。
“嘭!”防弹玻璃门被一脚踹成粉碎,一个精壮的身体直直的踏入房间,他的脸隐入黑暗,一半吊在半空的日光灯,一端破损,一端吊着墙体,在空中摇晃,摇晃的间隙中,半明半暗的反射光从那张脸上一扫而过。
蜷缩的孩子脸色变成更加苍白。
那张隐如黑暗的脸被短时间照亮,平淡,冷漠,残酷,浑身浴血,腥甜的血腥味在空间里漂浮,一把黑金长刀被高高的甩起,在半空直直的钉下,插入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那个蜷缩的身体,浑身一颤。
“叱!”长刀五尺,一寸宽,刀背五公分厚,刀锋入地,与地面成90度。
这把笔直站立的冷兵器与站在他对面这个男子身形重合。这是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武器。也是一把恐怖的武器。
他几乎能够嗅到刀锋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和血腥味。
“咕噜噜!”一个球状体溜过地面的声音,这个声音在经过了一段距离之后,突然静止,他低垂惊恐的脑袋抬起,平视。
突然间发出一声惨叫:“啊!不要!”
这是一个人的脑袋,属于他的父亲,孩子双目血红,胆颤心惊的要将身体向墙角挤去,可是坚硬的墙壁挡住了他所有退路。
恐惧无边无际的向他涌来,势不可挡。
“不要啊,哥!”他纤细稚嫩的声响在房间里炸开,显得孤立,绝望,无助。而就在房间顶部,在他不曾察觉的地方,一只拖着一团血肉的眼睛在不停蠕动,眼睛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顶部,直盯盯看着下面一举一动。
成年男子向楼顶瞥了一眼,脸色狰狞。
“源象具现化!源象具现化…”他喃喃的自言自语,视线一会儿涣散,一会儿收缩。
“不要,哥!求你不要啊!啊…”尖厉的喊叫像寒风一样席卷出去,在那个茫茫黑夜里变成一种再也无法抹去的惊惧。
就在这时,“咔擦!”脑海里突然传来一声锁孔转动的声响。一只手从天而降,抓住了他的身体,将他从空间里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