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植保小说>武侠修真>少主,别乱来> 第六十五章 棉被祸事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六十五章 棉被祸事(2 / 2)

那男人恶狠狠地骂道:“你闭嘴!这个家就是毁在你这丧门星手里了!”

姜冬竹对那男人冷笑一声:“既使你狠毒的将你娘子往死里打,她仍是舍不得你死,你不觉得有愧吗?”

那男人显然是不觉得有愧的,反而恶狠狠地瞪着郑厨娘:“丧门星!”

姜冬竹转向郑厨娘,轻叹一声,这世上对女人总是诸多苛刻,好事从来找不上女人,出了坏事,便是女子之罪,是女子命里带煞防的。女子嫁人便跟赌博一样,赌对了,相夫教子,便是幸福顺遂,若是赌错了,那么,就算被非人折磨却也只能吊死在这一棵歪脖树上,是绝没有勇气和离的。

她想若是换作是她,她也是没勇气和离的,或许只会逃避离开。

郑厨娘的婆母是因她而死,送他们一些银两补偿原是情理之事,但是也得防着那个好赌男人不停勒索敲诈。

她看了看那男人,道:“瞧在郑厨娘的面上,我给你五百两银子算作补偿,但你也要给我写下契约,保守此密,从此两讫,若再敢张扬勒索,我会直接给你烧纸钱!”

那男人听到老母死了还可以得回五百两银子,自然没了脾气,郑厨娘的小姑闻言看向那男人,大声道:“母亲的命都没了,五百两银子就想打发了?没门!有你的就得有我的!”

姜冬竹顿时无语,他们倒底是要母亲还是想银子?铁盟国的普通百姓辛勤劳作一年,也不过几十两银子,她肯给他们五百两补偿已经算仁至义尽,怎么可能让他狮子大开口这般咬她?当即冷笑一声:“这棉被虽是我送与郑厨娘的,但却是百里家主母亲自命人做的上好的新被,你们若是怀疑被子有问题,大可去百里家讨公道,甚至可以去官府状告百里家,我倒是省了银子。”

说着扶郑厨娘起来道:“你先跟我回百里府,有什么事我为你顶着,我倒要瞧瞧,谁再敢打你?”

郑厨娘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男人,既害怕又惦着他,身子微微往外一挣,似乎不想走。

那男人一看姜冬竹说走就要走,登时慌了,老娘已经死了,难得有人肯给银子补偿,若是不要,便什么都没有了,去百里家讨说法?只怕他尚未走进大门便被乱棍打死了。于是忙陪着笑道:“四小姐请留步,四小姐,此事我们再商议。”

姜冬竹看看郑厨娘,微微失望,却无可奈何,谁都无权强迫她离开这个家,毕竟对女子来说,男人才是她的天,就算这个男人只赌钱不赚钱,就算这个男人动辄打她,世上没上几个女子有勇气选择和离离开?与其和离后受尽世人的白眼和唾弃,最后孤独终老,不如就这般将就着。

轻叹一声,对郑厨娘道:“我看在你的面上,五百两银子我会给他,就算是对惨死的老人的一点补偿。至于得到银子后你们怎么用怎么分,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那男人脸上立时有了笑容,“多谢四小姐。”也不叫她贱人了,也不鄙视她是庶女了。

“你们妥善为老人准备一下后事吧。”姜冬竹边说边道:“郑厨娘,你先跟我回百里府,将另一床被子给我。”

郑厨娘点头,忍痛走得颤颤巍巍一瘸一拐的。

“四小姐,我动弹不得,能不能为我解了穴道?”郑厨娘的男人忙哀求着。

姜冬竹回头冷冷扫他一眼:“时辰到了,会自动解开,你就这么站着吧。就算是你打郑厨娘付出的小小代价。”

那男人忙道:“四小姐,不能再站着,我内急,要小解。”

姜冬竹嘴边露出邪恶的笑容:“那就尿到裤子里吧,要不让你的亲亲妹子找个盆为你接尿也是可以的。”

院子里的冰雁和梅儿险些扑倒,瞪着姜冬竹,这哪是黄花大闺女说的话?分明就是个女流氓啊!

姜冬竹命冰雁和梅儿扶着郑厨娘回府,并叮嘱,千万不要泄露棉被着火烧死老人一事,然后重重警告着郑厨娘的男人,若他敢传出去,不但银子没有,还要取了他的性命,郑厨娘的男人自然不敢违抗,连连保证。她这才放心地回去。

拿到了郑厨娘的那床被子,姜冬竹便趁夜抱着被子去找了云来客栈。

敲门。

良久,屋里亮起烛光,闻人澈披着袍子出来开门,披在脑后的如墨发丝略有些凌乱,星目惺松,给人一种别样的诱惑。

姜冬竹咽了咽口水,果断推开他冲进屋里。

闻人澈惊讶之极,三更半夜,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女子出现在一个对她有着别样心思的男人房间门口,已经够令人惊诧了……这个,他可以视作她是江湖女子,从前不拘小节惯了,可以忍着不想歪,偏偏她二话不说便冲进屋里,最要命的是,她竟然是抱着棉被冲进屋里的。他若不想歪,那他一定不是男人!

虽然明知她三更半夜来此必是出了大事,可是还是忍不住戏谑:“冬竹是春闺难耐,竟半夜抱着被子跑来投怀送抱?”

姜冬竹正将被子放在桌上,闻听此话,脚下一虚,就势趴倒了棉被上,刚要直起身来反调戏,忽见棉被着窜出一缕蓝光,尚在惊讶中未及反应,一只大手已经抓住她后背的衣物,如闪电般将她拽出房间。

她尚未站定,便见那棉被又发出几缕青蓝色的光,跟着冒出白烟火光,眨眼间的功夫,便听“砰”地一声暴炸,棉被成了一团火球,顺带着将屋内的桌子燃烧起来。

姜冬竹吓得呆了,若是少主反应悄慢了片刻,此时被火球烧成一团的就是她了!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心有余悸地向后趔趄了一步,闻人澈顺手扶住她。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闻人澈,只见他双目冷凝,一脸的冰霜,死死盯着那团火球。

爆炸声引来了无尘和店小二。无尘在闻人澈的授意下和店小二一起端水将那团燃烧得差不多的火球扑灭,然后和店小二一起离开。

闻人澈盯着屋内的狼藉和灰烬,冷冷地问:“这被子是谁给你的?”

姜冬竹一眼的惊惧,嘴唇微微颤抖着:“大夫人给了两条新做的冬被,我便随手转送给了郑厨娘,就在一个多时辰前,其中一床被子已经炸死了郑厨娘的婆母。”只要再晚一步,只需一步,郑厨娘婆母的下场就是她的归处。

闻人澈拉着她进了内室,扶她坐下,提了茶壶给她倒怀冷茶。姜冬竹却赫然看见他提着茶壶的右手在颤抖着,茶水溅出不少落在桌上。

姜冬竹抬眸盯着他,只见他面色沉静如恒,瞧不出半分异样,心下不由得一酸,虽然险些丢命的是她,但瞧这情形,他才是最害怕的那一个吧?却强装镇定,若非那只微颤的大手,她完全瞧不出他内心的恐惧。于是强自稳定情绪,淡淡一笑道:“少主别倒茶了,反正凉茶喝了也不过是心里发冷。”

闻人澈瞥了她一眼,也不勉强,将茶壶放在一旁,沉声道:“你半夜来此,是为了让我查一下这棉被里的东西,是不是?”

姜冬竹点头,“百里府每人两条棉被过冬,大夫人在两条棉被里皆做了手脚,她这是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啊,我便是只没脾气的兔子也想咬人。”说着直视闻人澈道:“对大夫人,我不想用别的法子收拾她,只希望她尝尝这滋味。”

闻人澈坐下,看了看她道:“我接任剑宗宗主的一年时间里,剑宗正好开山扩建,我接触过其中一名师傅,对炸药之类略有了解。”

姜冬竹闻言心下一紧,道:“棉被能爆炸,想来是炸药没错,可是我不解,为何它能不经点燃便会起火爆炸?”

闻人澈哼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神秘惊奇的,若是我所料不错,引燃炸药的应是磷粉。”

“磷粉,磷粉是什么?”

“磷粉并不是什么神奇之物,江湖中擅祝融暗器的玩的多是磷粉,这东西与鬼火差不多,极易燃烧,若放在棉被里,棉被原就保暖,再被被窝里的暖和身体磨擦煨热,被窝因温度不断升高,而燃烧并不奇怪,若再加上睡得火炕,燃烧就更容易了,何况,为保效果,这磷必是被动过手脚的。”闻人澈表情沉静的分析着。

姜冬竹点着头,仍然心有余悸,“那适才呢?”

“现在虽是秋天,毕竟不够冷,你应是紧紧抱着那棉被一路狂奔,磨擦生热,适才又一下趴在棉被上,碰撞之下,必然热量更大,就好像是给它添了一把火,就是那么巧的将这棉被内的磷火给挤压着了。若让擅祝融之人稍动手脚,被里的磷应是极易燃着的。”

姜冬竹霍地站起,双手紧握,秀目半眯,恨恨地道:“我一定要让她尝尝这滋味!”

闻人澈毫无异意,力挺她还之以颜色:“好,这些东西,我为你准备,你只需要计划一下,如何将这些弄进她房间就可以了。”

姜冬竹哼了一声坐下,胸口仍在起伏,却听闻人澈喃喃道:“你在百里家陷井太多,瞧来,我得抓紧时间将你带出百里家。”

姜冬竹也盼望着能早些脱离百里家这苦海,所以对他的话完全没意见,巴不得他早点拉她出火坑,否则说不准哪一天真就死在这帮人手里了。

却听闻人澈忽然话锋一转,感叹了一句:“难得冬竹竟然抱着被子来邀我共眠,竟被一场爆炸破坏了气氛,现下你便是跳到了我床上,我也没有心情了。”

姜冬竹顿觉冷汗挂满脑门,他们在说很严肃的事,事关生死的事情,他竟然天外来音的喊叹这样一句,实在是让她想抄根棍子给他当头一捧!这还有没有个正形?!“少主武功天下无敌,但愿脸皮别成了天下无敌,连累了闻人山庄!”

闻人澈似乎笑了一下,然后道:“今夜要不要在客栈睡一宿?”

姜冬竹摇头,“不要,百里家的人已经在处处等着抓我的小辫子了,绝不能再惹是非,其实我最想趁着黑夜跑到大夫人房里,一剑剁下她的脑袋!”

闻人澈正色道:“此事想想可以,却万万不能那般做。”

姜冬竹双肩一垮:“我知道,一旦那么做了,百里敬必会追查,我便成了弑母的罪人,莫说整个铁盟国容不下我,便是百里敬为了面子必也会追杀我至死不可!所以我才不爽啊,眼看着仇人们就在眼前,偏偏一个都不能明刀明剑地杀了,只能借着宅门里的争斗算计!”

闻人澈淡淡地道:“不爽也得忍着,小不仁则乱大谋。冬竹,你现下的身份,只能一步一步的来,不能急燥。”

姜冬竹点了点头,起身道:“我走了,不好意思,炸了你房间。”虽然说着不好意思,却没半点没好意思的意思。

闻人澈未起身相送,只是望着她的背影道:“小心些。”

姜冬竹嘿嘿一笑,当作是回应,然后匆匆返回百里府。

由于姜冬竹刻意压着此事,因而大夫人等人并不知道她送的两床棉被已经害死了一条人命,百里府一片和睦安详之态。

百里冰从佛堂走出来,素淡打扮,微微有些消瘦。姜冬竹远远看着她不由得一笑,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如今跪了半个月的佛堂,能不瘦么?

只是她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受罚的嫡女从佛堂出来而已,为何她们要像恭迎公主大驾一样来迎她出佛堂?最重要的是,为何她也要屈服于大夫人的淫威之下,也要来迎接仇人?

大夫人急着迎上去,抚着爱女的脸庞,心疼和未语泪先流,“冰儿受苦了。”

百里雪见状,哼了一声:“二妹已经出来了,头发都未少一根,我心甚慰,所以我走了。”语毕,也不管大夫人乐意不乐意转身就走。

姜冬竹暗赞,果然是嫡女啊,就算不受宠,也不是庶女比得了的,这算不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p>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