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那些富得流油的圈子里,这点钱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在平凡的生活圈子里,还是算得上不错的。
而对于我,自然更加不错啦,必定我对物质要求极低,能吃饱穿暖,够我一个人的生活花销,已然足够。
我不是凡人那般要养妻活儿,有许多金钱烦恼,我只需要满足自己就行。
对于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而言,这实在太容易满足啦。
从物流公司走出来,这里已经不是静安区,而是黄浦江的另一边,『浦东新区』的方向。
当然,这说的自然不是陆家嘴,那个寸土寸金地段。
而『浦东新区』这个记忆里叫惯了的老词,是我二零零六年时候来上海时,大家习以为常的称呼,如今已然是二零二二年,或者早该称呼为浦东区了。
那时候加上一个『新』字,是老一代魔都人的一种『戏称』,带着揶揄的味道。
魔都老人说:宁要黄埔一张床,不买浦东一座房。
……嗯,不知道现在的陆家嘴、汤臣一品,该作何感想。
——
我在浦东边的城郊附近找一间房子租住下来。
这是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一栋三层老宅,但不是那种完全古香古色的木屋房,是随着技术翻修已然有了水泥墙身的老房子,又因为许多年没修缮过,所以许多地方外墙漆都掉落,裸露出水泥素灰的样子,又如此经历风吹雨淋多年,显得斑驳。
郊野杂草多,魔都城郊依然也是如此的。
离远去看,杂草从中,斑驳的老宅,黑门黑窗……
感觉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诡异感。
但我依然租住了下来,因为房租便宜嘛,只要不足千元,而且还是一间大居室。
更妙的是,老宅虽然是分层出租,但这里除了我一个租客外,似乎并没有住其他人。
尽管老房东和我说,这里还租着另一户人家在住,可我完全听不到声响,在院子里也看不见人烟。
至于老房东夫妻,因为儿子在魔都里工作,孙子无人照顾,所以已经去城内住在儿子家照顾孙子,老宅里虽然一层留着他们的住间,但人却是基本不回来住的。
我也因此落得清净,心中很是满意。感觉就像是用不足千元的月租,租到了一整栋房,纵然郊野,这也是魔都啊,寸土寸金之地,想着就开心。
就这样住下来,再买一辆电瓶车,我在魔都的工作与生活,就这样暂时的安顿下来。
至于围着我的那些人,我哪里有兴趣理睬,管他们现在正哪个犄角旮旯里盯梢。
反正他们在赚钱,而我呢,自顾自的生活就好。
这乱局与我,从来无关。
——
日常如常,转眼已工作一周。
力工的工作和练功夫很像,都是身子很累的事,所以夜晚倒床上根本不担心会失眠这种事,睡的很香。
尽管这一周里,半夜似乎总有一些诡异把我吵醒,但那也是因为我身体敏锐,对意外和危险有较强的防备心。我本人的心神却是懒散的,管它什么稀奇古怪,反正迷迷糊糊的醒来,看不见危险,我可不愿起身打断我朦朦胧胧的睡意,转个身就接着香甜睡去。
但今晚,似乎没办法再赖在床上。
因为当我睁开眼时,在我的面前,一只穿着红衣的女鬼,正吐着长到拖地的舌头,在朝着我张牙舞爪的抓来!
地面上,一条被血舌蔓延过来的『血路』,在透过窗棂的月光中,闪烁着夺目惊心的光芒。
屋子外的喜鹊,在深夜里扑腾而起,诡异的爬上窗棂,一双『冰冷』的瞳子盯着屋子里的我,『嘎嘎』怪叫着。
夜,若无了阑珊灯火,那哪里不是墓地。
喜鹊身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无边无际……
女鬼瞪圆的双眼中,漆黑的瞳子与那诡异的喜鹊一样,除了,不停淌下脸颊的血泪!
十只曲长妖诡的指甲,一寸,一寸的抓向我的肚肠、我的心脏、我的喉咙、我的眼睛……
喜鹊张开翅膀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声的闷响,和着那一声声撕鸣『嘎,嘎』……
乌鸦隐藏黑暗里等待死尸,喜鹊白日栖枝报喜,
颠倒了吗?
这个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