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在许氏面前装傻卖乖。沈华灼无奈的斜他一眼,也没有过多的赶他,不过碎碎的嫌他一回,想他一个人也是可怜,便还是把好吃的月饼都推给了他。
看得一旁的云胡子脸色都沉了下去,到了夜里回房的时候,硬是借着那口气狠狠的折腾了她一回,又让她翌日起了晚床,气得她两天没跟他说话,还一怒之下将他赶到了床下打地铺。
云胡子又是装病又是哄的,才让沈华灼勉强同意他重新爬上床。
自此再不敢有任何作妖的了,就连夜晚敦伦那事儿也是温柔有加。
……
过了中秋后,铺子里火热的生意势头渐渐的缓了。
入了秋日,便意味着秋收冬藏了,各种农事都因着农时已过都得停下来,百姓们大都劳累了大半年,也都正好趁着这个季节好生的歇息一番。
待不到多久,就又得为过冬做准备了。
铺子里一向生意好,只上半年的经营,也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取了红利与傅家兄弟分了,沈华灼分了一些给许氏,她银子一到手,便要撺掇着云成中回沈家村去。
“既然这里的铺子没什么大事,又有柳老掌柜盯着的,咱们还是该回村里去!”
在这里,她一个乡野里来的老太太,那些个乡绅富户根本看不起她,都不乐意与她说话,所以她这小日子过得根本不好。
可要是回了沈家村就不一样了,他们云家现在可算是村里的头一份,有银子,有大房子,儿女孝顺,是村里那些老太太、小媳妇们争相讨好的对象。
云成中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在许氏一提,便也指示着让一家人回村去。
沈华灼和云胡子都没有意见。
“我正好回去看看后山谷里的那些稻种。”该呵护的呵护,该改良的改良。
再说了她空间里产出的高质量的种子都已经暴仓,的确该处理一番了。
可一向最听话的云小树却提出了异议。
“爹、娘、大哥大嫂,我……我想留在这里!”
众人皆看他。
“我跟县学的几个同窗商量好了,我们已经是中谷先生的学生,那么就要从现在开始以中谷先生学生的条件来要求自已!”
云小树清秀的面上透着坚定。
“哎呀,这怎么行了,这秋日眨眼过了,就该是冬日了,中谷先生那里不是来年开春才正式开学吗?”
许氏满眼不舍的看着自家儿子。
他自小眼睛看不见,就没离开过她的身边,这乍然要离得这么久,她怎么舍得?
“短视的妇人,这是读书了,岂能与你说的那般耽搁?”云成中瞪她一眼。
“别听你的娘的,你要读书尽管读你的,旁的都不用管!”
既然已经决心要走科举之路,那么十年寒窗苦读便就少不了。
早读晚读都是个读,自然是越早读越好!
与他们一同离开零陵郡的还有傅家兄弟。
“傅老爷没有跟你们一块儿回去?”零陵郡里虽然也有傅家的宅子,但是他们家的根据地还是主要集中在珠山镇。
“他早就回去珠山镇了。经过那事后,他也不爱管事了,连手底下的铺子和管事都交给我们兄弟了!”傅青渊最近很忙,原因便是在于傅老爷突然神经质发作,要将所有傅家的产业都交出来了。
以至于他中秋佳节都只能待在泠江府,没有回来与傅青源一道过。
沈华灼暗地里思忖想那傅老爷他本就不年轻了,此番经历了李香儿的事情,打击太大了,恐怕只觉得做什么都力不从心,这才放权的。
也难怪傅青渊最近忙得不能上他们家门了。
“我送你们回去!”一路过了珠山镇,傅青渊却还一直骑马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依依不舍,看一眼云胡子嫌弃的眼神,他干脆的道。
“不……不用了,我们自已就行!”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一大家子人了,让别人看出什么来,不好。
“我后日便要去京城,那边的生意出了问题,以后恐怕要长期在……那边了!”这次傅老爷突然不理事,其实对傅家的生意影响还是很大的。
他得把偏了轨道的生意重新拉回正轨来。
而且,他早就想要扩展的生意也要做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沈华灼心里的愿望。
“上次你拒绝何家家主,我便已经有了一个打算。”他要给她打造一个安全而没有任何风险的商业王国,让她可以完全放下心来跟他合作,然后将他们的粮种在轩辕皇朝推广开来。
“什么打算?”沈华灼追问。
她直觉,那个打算跟她有关。
“以后你便知道了!”沈华灼还想再追问,却已经听云胡子不停的假装咳嗽提醒她了。
傅青渊抬头,沈家村已经遥遥可见了。
那熟悉的屋檐藤蔓,熟悉的村人的笑声,还有孩童们嬉笑打闹的叫声。匆匆一别,却不知,再相聚时,已是另一番景象。
时光如梭,没事的时候,时间似乎过得更快。
在这期间,傅青渊不在,可傅青源却频频往沈家村里跑。
跑得次数多了,村里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谣言一时之间纷纷而起。
“你们看看,那傅家的二少爷又来了!”
“你们猜猜看这是找谁的?”
“切,谁不知道啊,云家人呗!听说他们两家的关系好得很。就连零陵郡里的铺子都是两家合开的。”
“真的吗?”
“我这里还有你们不知道的料,听说……那傅大少爷早先喜欢云娘子,以往还时时跑过来缠着云娘子!”
“喂,你可别混话,人家云娘子跟云家大郎好好的!”
“切,这云大郎哪能跟傅大少爷相比啊!”
这脏水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不知不觉就泼向了沈华灼身上。
有人想到云娘子对村里的贡献试图再往回掰:“这回不是说的傅二少爷和他们云家小妹的事情吗?”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另一个人身上了。
“……”
“他们有什么好说的,男未婚,女未嫁的,说不定两家有结为秦晋之好的打算,用得着咱们操心吗?”
……
不过是一番村里人茶余饭后的消遣,可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其中的味道便就变得不一样了。
尤其是里正李家。
“事儿都听说了吗?”李老伍面上带着悲戚之色。
“儿子刚刚一路行来,都听说了。”李原才皱着眉头。
记不清楚他有多久没有看到沈华灼了。
可他想她了,便是身上还带着公务,只要有机会回来一趟,他便一点儿也都没有犹豫。
“他们家……他们傅家害死了你姑姑,你可知道?”李老伍指着桃木圆桌上用锦盒纳起来的东西。
李原才双眼瞟到那里,缓缓掀起锦盒,里面赫然能够看到破碎的尸骨,有些地方还带着皮肉,有些已经烂得只能看见骨头。
这是他今日进村里来的任务。
有人在李香儿出事的青云山悬崖下面打猎的时候,发现了她当时的尸骨。
已经被不知道是耗子还是野兽将皮肉咬得差不多都见了骨。
他们能够认出来,还是因为凭借她手上戴着的赤金镶玛瑙石的镯子。
那是李香儿出嫁后从傅家得到的第一件首饰,特别贵重,她一向舍不得摘下,曾经笑言,便是到死了,也得拿它来陪葬。
当时不过是一句戏言,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不幸被她言中。
“这便是姑姑的尸首!”
他们李家在不久前才知道李香儿没了,就连她拼死难产生下来的儿子也不见了,上傅家去问,才知道傅老爷已经不管事了,管束的是他的大儿子,却去了京城。
他们去,连傅家的大门都进不了,只因李香儿是小妾,他们根本就不是傅家正经的亲戚。
就算进去了也只有一个老管家接待他们,草草应付他们一句,道是香姨娘因为出生的孩子身子骨弱,所以赶着一大早上青云山的观音庙里替他求平安。
没曾想,那一去就没有回来。
问他们傅家要尸首,却被告知没有找到。
因为下面是万丈悬崖,所以,他们派了人去,根本寻不到。
李老伍去过几回后,看他们态度十分敷衍,心里不痛快,便立刻让他二儿子去了县衙,把消息告诉了李原才,让他派遣衙差去青云山下面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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