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的墨法,就那样披散在床铺上,微微晃动的烛火下,仿佛只是在假寐,随时,那双闭着的眼睛,都会睁开一般。
宗政百罹坐在床边,久久的没有动过,几乎从回来到现在,就一直是这样,只看着床上的千云溪,不动,不语。
“嘎吱——”紧闭安静的房门被打开,柳风华背着个药箱走了进来。
瞧着宗政百罹还是他走之前那姿势,已经生了太多的气,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气才好的将心火按压下去,鼻息呼出一口浊气,走了过去。
身后跟着的黑衣暗卫,端着一盆水跟着进了屋。
“洗手。”柳风华拿过凳子,坐到他的对面,那盆水就放在了宗政百罹的面前。
然而宗政百罹对柳风华的话,置若未闻。
柳风华无语的撇了他一眼,自己伸手,将宗政百罹的两只包的跟什么一样的手拆开,嫌弃的将包裹的黑破布扔到地上,没有丝毫客气的直接将两只又是泥土,又是血液的手直接按到了盆子里。
冰冷的水一接触到伤口,那刺痛感,让宗政百罹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柳风华按住他的手不放,看了他一眼,“还好,有反应,没傻!”
宗政百罹只是看了眼水盆,双手便没有动弹了,任由柳风华折腾。
柳风华才不客气,今天宗政百罹气得他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怎么粗暴怎么来,几乎是没有丝毫温柔细致,将宗政百罹的手,像洗衣服一样的洗来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