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卿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没有回头,没有望云甜甜,目视着前方,眼睛眨都不眨。
云甜甜像被抽光了力气一样,瘫坐在车椅上,露出一抹自我嘲弄:“我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儿子,你说是吧?”
贺彦卿默了很久才道:“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情,为什么要去计较?”
“您现在可以去任何地方看极光,看星空,不必为他们伤怀,不用跟他们生气,不值得。”
想隐瞒。
隐瞒不了。
他的妈妈纵横商场多年,从细节,到大方向,都掌握的稳稳妥妥。
只要她怀疑,就能从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找出她想要找的一切。
这么优秀的女人,他真的不明白他的父亲怎么就喜欢不上她?
一边残忍地在她刚生完孩子还没有满月,就跟她提出离婚,给一点补偿,一走了之。
一边又享受着她的爱,享受着他叫他爸爸,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
云甜甜呼出一口气,微微闭上了眼遮住了眼底深处的悲伤:“儿子,你不应该隐瞒我。”
贺彦卿认错道:“抱歉。”
云甜甜嘴角一欠:“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对我道歉,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相反的,除了在爱你爸爸的这件事情上,我执迷不悟过,我无理取闹过,其他的,我都没有错过。”
“现在想想,挺恶心的不是吗?”
贺彦卿沉默半响,为了让自己的妈妈不误解自家的小孩,他决定把真相告知于她:“恶心的只有他一个,没有别人,他对南苑实行了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