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沙漠除了风声,再也没有什么声音,就是陆翔凯、难逢春和众龙侍卫眼中的任飘萍宛若一尊凛然不可侵犯的战神。笔&趣&阁.
终于,筱矝开口说话了,道:“还缺一把剑,不是吗?”
陆翔凯道:“姑娘说的对,只是为将军配备的武器和我等是一样的。”说罢,高声道:“快!把大将军的马牵过来!”
任飘萍从不使用武器,所以当一个龙侍卫牵过马来时,他对那马鞍上的金箭、银枪、弯刀的配置丝毫没有兴趣,反倒是对那匹马有些钟情,马不算太高,却是全身枣红没有一丝杂色,毛细密而光滑,远远望去似是一匹质量极其上乘的绸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而有力,最特别的是马身上天生而成一朵祥云,静静地在流淌在马背之上。
陆翔凯看出任飘萍对这匹马的钟爱,开口笑道:“大将军,此马为西域良种,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名为‘祥云’,是主上特别赠与将军的。”
任飘萍淡淡一笑,道:“好,却之不恭了。”说罢,一时兴起,飞身掠上‘祥云’,双腿一夹马肚,一扬马鞭,那马便迅即扬起四蹄,云一般地飘了开去。任飘萍只觉双耳生风,但觉马步轻盈,速度奇快无比,奇怪的是这‘祥云’并不认生,骑在马上并不颠簸,任凭任飘萍随心所欲驾驭。
对‘祥云’喜欢之至如获至宝的任飘萍绕着魔鬼城跑了整整三圈,这才兴致盎然的从马背上落下,道:“好马!”
常小雨见任飘萍高兴的样子,自是心里也为他高兴,嘴上却是不饶人,道:“老狐狸,看你高兴的样子,这匹马是母马吧!”
众侍卫听了轰然大笑,筱矝听了,啐了一口,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难逢春道:“此马的确是母马,整个沙漠中再也找不到第二匹这样的好马了。”
常小雨道:“老狐狸,不知这匹马和燕姑娘的那匹马比起来怎么样?”
这一问之下,倒是让任飘萍想起了那匹曾在这阵自己最孤单最无助的日子里给了自己希望和温暖的炭红色的燕无双的马。
任飘萍没有回答,因为有些东西是无法比较的,他在想的已不是马,而是燕无双,那夜燕赵假扮燕无双于‘赛江南’酒楼出现时,自己心中便已知道燕无双必然已在这片大漠中,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燕无双竟是燕赵的孙女。
常小雨并没有打扰任飘萍的思考,尽管任飘萍并没有告诉他燕无双便是燕赵的孙女,但是他似乎有着一种预感,燕无双一定就在这里,因为他似乎能够感受到紫云就在这片大漠的某一个地方深深地把他呼唤,而紫云不是一直就在燕无双的身边吗?
筱矝的眼眸深处已是渗出了几许淡淡的哀愁和伤感,冰雪聪明的她已经读懂了任飘萍眼神中的思念,那一定是对一个女人的思念,她在心中问道:那个女人又会是谁呢?想来能够让他思念的定然不会是一个寻常女子吧!
可是忽然间那‘祥云’一阵骚动不安,引颈高声嘶鸣,众人机警,四下却是寂静。
任飘萍抬眼望,双目湛然,一笑,看向常小雨,常小雨亦是一笑,鼻子嗅了嗅道:“嗯……好臭的烟味,不知哪个糟老头子在这里抽旱烟那?小心把胡子烧着了!”
众龙侍卫一听常小雨之言,俱是低头不语,就是那了陆翔凯和难逢春也是转过脸去不吭声,筱矝朝身后的魔鬼城望去,一棵三人围抱的胡杨之后随风飘出缕缕的淡蓝色的烟雾来,道:“常公子的鼻子好灵啊,我怎么只是看到了烟雾,却没有闻道是旱烟的味道?”
任飘萍接口笑道:“就是那匹‘祥云’马都已经闻到了,要不他怎么叫啊!”说罢拍了拍‘祥云’的头,道:“是吧!”
筱矝细听这话觉得不对劲,细想才知任飘萍是拐着弯儿来损她的,遂嗔怒道:“好啊!你竟是骂人不带一个脏字的,竟然说我不如……”‘畜生’二字尚未出口,她的鼻子终于闻到了那刺鼻呛人的旱烟味,竟是呛的直咳嗽,弯下了腰似是要把眼泪咳出一样。
筱矝眼睛待要顺着那旱烟味看去时,任飘萍已经说话了:“原来是大爷啊,大爷的生意最近可好?”
众人眼前已是站着一个老人,正自吞云吐雾,那烟杆长约摸六十八公分,玄铁打造,烟锅较之平常的要打上一倍多,烟嘴竟是上好云南翡翠所制。可不正是任飘萍在中卫城中遇到的摆摊的老张头吗!
老张头已是乐呵呵道:“小伙子,谢谢你关照老夫的生意。”
那些龙侍卫竟对老张头的到来一是不惊二是恭敬。
终于不再咳嗽的筱矝见及老张头的样子,当然尤其是那支烟杆,似是让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前辈是……”却是就在嘴边呼之欲出的忘记。
老张头却是呵呵一笑道:“女娃子,好多年不见了,都长得这般高了,不记得‘烟袋爷爷’了吗?”
筱矝终于想到什么,一下子跳了起来,兴高采烈道:“对对对,是烟袋爷爷,是烟袋爷爷,烟袋爷爷您是……”
任飘萍,笑,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起来什么,原来是装的呀!”
筱矝眼睛一瞪任飘萍,含娇道:“不是的,任公子,我是真的想起烟袋爷爷了,但只是知道他老人家和我师父是朋友,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呵呵!”老张头笑了两声,道:“老夫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任飘萍笑道:“大爷卖的金丝枣很好吃,只是这金丝枣看来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特意卖给晚辈的吧!”
老张头笑道:“无论如何,老夫都不会让你失望的,无论是金丝枣还是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你的身世!”
任飘萍望着眼前的这个相貌平平的老人,心中的震惊自是难以描述,只是突然觉得这老张头像极了一个人,终于他的眼神停留在了难逢春的脸上。
难逢春自老张头来到现在一直背对着任飘萍,当然并不知道任飘萍此刻的眼竟是已经把他的身子在记忆中扭了过来仔细的端详。
老张头‘吧唧’重重的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的眯着的眼自是已看出了任飘萍的震惊和心思,道:“春儿,过来!”
常小雨和筱矝的眼里也是一惊,面前这个看上去随随便便地穿着一身月白长衫的平凡老头却是屡屡语出惊人,竟是知道任飘萍所想要知道的一切,两人不仅心下有一些惴惴然。念头电转之际,却见难逢春已是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地转过身,斯斯然地走到老张头的面前,看了一眼任飘萍,对着老张头,道:“爹!”
叫出口的难逢春已不再难为情,不等任飘萍三人说话,继续道:“我爹是燕赵三十六骑老一辈中唯一站在主上这边的人,也是主上最为信赖的人,官拜兵部尚书。”
陆翔凯此时也是转过身对着老张头道:“见过难大人!”
老张头见任飘萍含笑不惊不惧的样子,哈哈一笑,道:“实在是有些地方对不住任将军,老夫姓‘难’名‘听雨’以后我们便是同朝为政了,自是不能再有所隐瞒。”
筱矝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对对对,烟袋爷爷姓‘难’,当时师傅让我叫难爷爷,我当时就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个姓呢?而且发音不是nan而是ning,师傅当时告诉我说‘难’姓源于鲜卑族,出自古鲜卑族吐难氏部族,属于以部族名称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