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矝见状仰首望天,莲步轻移,复又瞥了任飘萍一眼,道:“昨夜于宁夏府镇北将军第一迟远迫于形势亲口向任公子承诺,以三日为限,责令任公子践诺了自己的诺言,在这三日之内,清兵将不采取任何行动,可是如今呢?”
筱矜清冷骄傲的眼神落在任飘萍的脸上,继续侃侃而言,道:“一日尚且不到,镇北将军便毁诺出兵,可见现在不是交不交出流星火箭的问题,也不是任公子兑现了那本就几乎不可能完成四个诺言就能改变朝廷决定的问题!各位英雄前辈请深思,当今皇上现在要的是一个由朝廷主导的江湖,”
这时筱矝美目流转,落在师傅李奔雷的脸上,声调略微调低而不失坚定,道:“要的是一个由朝廷主导的大漠,一个完整的疆域!”
筱矝一番言辞道来一针见血有理有据,又暗含任飘萍和李奔雷所思所谋难以实现。
任飘萍的脸色多少有些难堪,沉默不语,李奔雷脸色铁青,正待开口,探子疾奔而至李奔雷面前,回报道:“主上!是镇北将军的人马!约莫三千多号人!”却是言尽之际突然掩口,暗暗责备自己不该称呼李奔雷为主上。
筱矝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像此刻这般焦虑,因为听完探子的话,李奔雷脸色大变,异常凝重,居然于瞬息之间在周围一丈之距来来回回走了三趟,站定,也不再说自己不是主上,急促道:“宁夏府胡大人见到了吗?”探子答道:“未曾见到。”李奔雷再问:“那么王千户王子龙呢?”探子又答:“也是未曾见到。”
但见此状,众人暗自奇怪,任飘萍也不例外,疑惑询问的眼神看向燕无双和筱矝,二女冲着任飘萍摇头。
这时,但听李奔雷仰天大笑,笑止,目光如剑,一一扫过群雄,道:“各位英雄豪杰,老夫也不再强求,是否跟随老夫悉听尊便!”
无论李奔雷此言是否真心抑或是欲擒故纵,但是先前筱矝已是道明问题的本质所在,是以群雄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时云中歌道:“筱矝姑娘,敢问何以拒敌?”原来筱矝先前一番言辞令云中歌大为折服,是以才有此一问,而群雄也俱是望向筱矝,各自点头。
虽说筱矝对自己才识颇有信心,但此刻见众人如此看重自己,还是不免有些受宠若惊,低头,如水明眸注视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复又斜挑,瞥向任飘萍,左眼娇羞右眼骄傲,这才面对众人,道:“相信师傅老人家和任公子等人心中已经有了对敌之计,姑娘我只是抛砖引玉吧!”
“这第一条呢,兵贵精不贵多,我方居多武功高强,以一敌十当不是问题,但是清兵蜂拥围而攻之自是难以抵挡,况且对方配有火器,所以我方当需分散藏匿于镇北堡的每一个角落,以静制动,分而治之,以逸待劳,伺机而击;这第二条,”至此一顿,注目于镇北将军府屋顶的那只飞天猫头鹰,复又笑看李奔雷,道:“想必师傅早已经安排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