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整个人弹起来,一脚把这人踢了出去,“狗奴才,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穆禾荃倒还算机警,急言吩咐着身边的人,“慌什么?不能让这些人进城,快去让御林军把他们全部拿下!”
领命的人马上出去,结果被一个重甲逃窜的御林军撞翻,步桐定睛一瞧,可不就是前日里敢跟汤玄霖顶嘴的那个守卫统领嘛。
竟然怕成这般窝囊的样子。
穆禾荃厉声呵斥他,“疫民进京,这是多大的事,怎能这般含糊逃避,还不赶紧去把他都给本殿拿下!”
那首领哆哆嗦嗦,连连后退,“殿下,殿下饶命啊,那人整张脸,全是疱疹,全都是,整张脸都烂掉了,太可怕了,殿下饶命啊。”
说着趔趄逃走了。
听了这话,穆禾荃也不由后退了一下,更别提孙氏和黄氏,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缩在角落哭哭啼啼,步桐上前,
“两位殿下,如今难民不知道逃到何处,这里实在不安全,快些到马车里回府罢,莫要骑马了。”
你们可千万不要骑马了,若是看到了列将军认出来那可就不好了。
大皇子闻言连连赞同,“步小姐说的对,马车安全,来人啊,准备马车!”
门外的城民四下逃窜,顿时街道上满是人们恐惧的呼喊和哭声,让人不寒而栗。
穆禾荃也决定暂时离开,因为门口的侍卫,遂无人敢进来躲避,直到人们逃跑得差不多干净,马车也安安稳稳地停靠在那里,众人正要上车,突然看到稍远处,一个瘦高挺拔的人影坐在高头大马上,指挥着棉布蒙面的御前侍卫拿下几个衣衫破旧的人。
那人瞧见了这边的人影,驱马上前拉下面前的布巾,“两位殿下,步兄,步小姐,您们为何在此处?”
是云放。
“天呐,他抓住了那些疫民?”步桐欢呼了一声。
这话一出,穆禾荃和大皇子迅速后退一步,步易阳拉着步桐也默默后退,顺便“合情合理”地朝云放挥手,“那个什么,你站那就行,莫要近前了。”
云放停住下马问礼,“回禀各位殿下,入城的七个东夷城民均已拿获,不知该如何处置?”
该如何处置?
这个烫手山芋谁愿意接手,活脱脱要命的差事。
步桐拿出手绢一本正经地掩住口鼻,矫情地往后躲着,
“听说痘疫极易感染,轻则也是一身的疤痕,我可要离这些人远些。”
大皇子挥挥手,“罢了,云统领自行处置罢,快些把这些人带走!”
云放顿了一下思索片刻,“那臣下便暂且将这些人带到城角御前营里关押,避开人群密集区,那地方也宽敞,可以分别关押看管,至于方才接触过这些人的守城侍卫……”
大皇子连声,“抓起来,全部由你处置!”
云放,“臣下遵命。”
说完转身便走了,只留给步桐一个莫测的眼神。
步易阳翘首看着那边,“殿下,可要去查看一二?”
大皇子摇头摇得很是果决,“痘疫病人有什么可看的,本殿晚些还好用膳呢。”
说罢转头便上了马车,黄氏连忙跟进去,孙氏着急地看着有些犹豫的穆禾荃,“殿下,听方才那守卫之言,这些人断是东夷城过来的疫民无矣,看那风尘仆仆衣衫破旧,形容衰败的模样,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穆禾荃果然动摇,也跟着上了车去,步桐这边赶紧去拉步易阳,
“兄长快些上车罢,冬日里北风重,咱们在那些人南侧呢。”
这话一出,大皇子赶忙吩咐着车夫,“快走!”
步桐和步易阳坐在马车里看着惊魂未定的几个人,纷纷偷着松了一口气。
入宫之事,如此便成了,快要到府的时候,穆禾荃突然开口,“步小姐,自中秋家宴之后,榆儿一直未曾回府,母后对步小姐很是看重,若是小姐得空、还要烦劳到母后跟前多美言几句,也可让国公大人和夫人放心。”
感情这是步榆仍在皇后的控制软禁中,穆禾荃求自己去说情呢,赶忙带上一个客气的笑,
“殿下见外了,自家长姐,本该如此。”
回到国公府,步桐派人去跟步庭云和戚夫人回了话,便收拾了一些之前准备好的荧光首饰准备拜帖入宫,步易阳跟到步桐院子中,很是不解,“为何这般就要入宫,榆儿言行有失,在皇后娘娘处学学规矩也没什么大碍的,况且父亲和母亲并没有为此担心忧虑,你又何必这时候火急火燎的入宫去?”
步桐轻轻摇头,整理着自己的宫装,
“今日列将军入宫,只有云放一人照顾,难道兄长就这般放心?恰好有机会,我去守着皇后娘娘和姨母,一应消息都是及时的,若是出了岔子,也好及时修改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