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凝一面说着一面俯下身替石头号了号脉,从脉象上看石头这病已经有好几年了,但好在没有伤及根本,只要将堵塞的经络疏通,三日之后便可症状全除,最后再辅以草药调理个把月,日后便不会再犯。
号准了脉象,白浅凝走到灶台边从灶膛里拿了跟燃着的木柴出来,点燃煤油灯,将银针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又插到盛了酒的碗里消过毒后边准备施针。
“按好了,我要开始了。”白浅凝拿着银针,清透的眸光变得有些凝重,一屋子人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就连坐在一旁抱着碗狼吞虎咽的小女娃都叼着兔肉停下了嘴里的动作。
就在这时,一声嬉笑却打破了氛围。
“嘿嘿......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嘿嘿......”
只见原本还在拼命挣扎着的石头突然间目光定格在白浅凝脸上,笑得痴痴傻傻口水直流,身子却沉静下来,停止了反抗。
白浅凝被他看得心底有些发毛,要不是知道这石头脑子不灵光,旁人敢这样看她必得被她视为色胆包天的小流氓,一针下去直接断了他的子孙根。
徐叔徐婶见自家儿子这么盯着人家小姑娘流哈喇子,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徐婶子干脆伸出粗粝的大手一把将儿子的脑袋拧朝一边说:“白姑娘,这孩子不知事,眼下这是见你长得好看,把你当仙女呢!”
“无妨!”白浅凝淡淡一笑答了一句,想着要是哪天自己将空间取物的本事在他们面前展示一下,这仙女的头衔还真可以妥妥的戴头上。
收了心神,白浅凝再次朝前走了半步,在战千澈和徐婶子的配合下,稳住了石头的脑袋,第一针便扎到了神庭穴,这一针扎下去石头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一路沿着督脉直到后颈,最后一针落在了哑门。施针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一屋子的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眼下需要持续半个时辰后才可拔针。”白浅凝松了口气提醒一句,而后又俯下身对着石头莹莹一笑问道:“你现下可知道自己是谁?这屋子里又都有谁?”
“我......”石头显然还有些没醒过神来,只是这些年痴痴傻傻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里回放,他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醒了,便都清醒了。
头上扎着针,脑袋又被狠狠的禁锢住,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只望着恰巧站在他面前的徐秀梅和徐秀珠两姐妹湿了眼眶,一张因日晒过度而显得黝黑粗糙的脸上多了几分惊喜和激动。
“秀梅,秀珠?”
“哥,你......你好了?”徐秀梅徐秀珠显然不敢相信自家痴傻了这么些年的哥哥会在一夕之间清醒,从前即便是不发病时也是将他们张冠李戴,妹妹认成娘亲,娘亲认成爹爹的,眼下他竟然能够准确的叫出他们的名字,这如何能让他们不惊讶。
而徐叔徐婶更是早已老泪纵横,扶着他脑袋的手却是一点也不敢松动。而因为视觉关系看不到自己爹娘的石头却也有了感觉,紧接着便红了眼眶唤道:“爹,娘,我......”
一家子人都沉浸在欣喜和激动中,就连战千澈也是瞳仁微亮,扭头看向白浅凝,面露惊讶。
而白浅凝站在一旁眼看着这一家子的感人场面,不免动容,却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好了,眼下还施着针,你不可情绪过于激动,否则大脑供血过多会影响施针效果”
而后又看向徐叔许婶道:“还有他既恢复了意识,你们便无需扶着他了,将手放下吧。现下这病还不算完全好,明日后日还需继续施针,,一会我开个药方,你们去县里抓好,从今日起连续服食一个月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