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言陌泽眉心微微一皱,片刻之后又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是!”
小厮回了一声便准备将吃剩下的半碗茄汁鸡撤下去,才刚要伸手便被言陌泽制止了。
“这菜先留下,你出去吧!”
“是,是!”
小厮赶紧后退了几步,麻利的出去合上了门。
门刚刚被合上,言陌泽便扭头看向房檐的方向,闷声一句:“魏骑,出来吧!”
紧着着一个黑影便从房檐上跃了下来,走到言陌泽跟前拱手道:“少主有何吩咐?”
“你去查查那个女子的情况,不要惊扰了她,查清便立即回来禀报,还有,去告诉楼下的厨子,三天之内若是做不出同样的菜品,便都给我卷铺盖走人。一个个的号称名厨,却连一个乡野丫头都不如,本公子要他们何用?”
“是!属下这就去办!只是......这东西当真这么味美?”
魏骑应下一声,他在屋檐上就闻到了香味,只是再怎么好吃也不至于让他家公子如此大动干戈。要知道这酒楼里的厨子可有不少是从御膳房里请出来的,那都是给皇上做过吃食的人,公子说开就开了,皇上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言陌泽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做他手下的人,必得是全天下最好的,当日他能想法子从皇帝嘴边抢厨子,今日就能堂而皇之的将厨子送走。
因此,他也没打算顾忌什么,一个刀眼横到魏骑脸上,只道:“废什么话?还不快去。若是找不到人,你也别回来了。”
“是,属下这就去!”
魏骑自小跟着主子长大,哪还不清楚主子的脾气,这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明面上他从来都不敢冲撞,即便有什么也只能侧面提点,只是十次有十一次他家主子都是不听的。
魏骑说完搜的一声便从窗户跃了出去,很快刚走到城门口的白浅凝身后便多了双眼睛,要说寻人的本事,他魏骑称第二,这邺国上下便每人敢称第一。
白浅凝得了银子,心情大好,一路走着还一路哼着小调,也不知道赵家人见她失踪了会急成什么德行。
在赵家人眼里,她可是行走的雪花银,这要是放跑了,刘翠萍能把赵铁柱父女两的皮给剥了。
眼看日头快要落了,寻思着等一等,看赵家人会不会找不到她又回到城门口,白浅凝便没有急着出城,而是在城内就近的地方逛了逛,买了些油盐酱醋、米面蔬果什么的,又顺带买了个竹篮子背在身后。
寻思着小豆丁爱吃糖葫芦,便又买了两串搁进竹篓里,还顺手买了两根弓弦儿。她看得出来战千澈用的那副弓箭是顶好的材料,只是弓弦已经十分旧了,边角处还能见到一个明显断裂后打上的结,所以她准备买两条新的去给他更换。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买弓箭,是因为那东西太大,她一个柔弱女子背着弓箭未免太过招摇,而战千澈本就有意隐藏行踪,她可不想平白给他招惹麻烦。
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白浅凝捧着一袋儿瓜子坐在刚租来的马车上悠闲的磕着,预备再等上一刻钟,赵家人若是还未找来,她便直接回村了。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便灌入了耳膜,紧接着便看到赵铁柱和赵大妞互相指责着朝城门口走来。兴许是没想到白浅凝能有钱租马车,所以父女两都快走出城门了也没看见白浅凝的身影。
白浅凝见这一对骂骂咧咧,丝毫不顾及旁人眼光的父女,眼底闪过一丝无语。将手里的瓜子倒回袋儿中,便招呼车夫跟出了城门。
马车使出城门口,白浅凝坐在车前的台子上扯了嗓子便气急败坏的喊道:“赵大妞,你跟你爹跑哪儿去了,这一整天,让我好找!”
赵大妞听了声,转头东南西北四处转了一圈,嫩是没注意到坐在马车上的白浅凝,还是赵铁柱最先瞄上了这架城里人才坐得起的“豪华马车”,一巴掌拍在赵大妞脑袋上,便朝白浅凝跑过来。
白浅凝见这一对凶神恶煞的父女,唯恐他们发难,干脆让车夫停下车,先发制人。
白浅凝跳下马车,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赵铁柱父女两便开骂:“我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的,欺负我没进过城是不是?故意将我丢下,是不是想让人牙子再将我骗去卖一次?知不知道我找你们找得快把整个县城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