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凝完全没想到赵奶奶、的失忆竟是装的,母爱竟真的能伟大到这个份上吗?
你日日打我骂我,我情愿睡一觉就忘了,也不想因为日积月累的仇恨而断了母子关系!
想着这些,白浅凝只觉得鼻梁发酸,一把握着赵奶奶、的手,半跪在她跟前,说话间已经带了哭腔。
“奶奶,你这是何苦呢!”
赵奶奶赶紧扶住她,怅然道:“奶奶这一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想得也通透,忘记一些事能让人心里舒畅些,那便都忘了。我自己生了这样的儿子,又娶回那样的儿媳,那便是我种下的因,这果啊,也得自己受着。”
“不,不是的,奶奶这样心善,不该受这些苦。”
白浅凝摇摇头,目光凝视着赵奶奶,十分笃定的说:“往后您就是我亲奶奶,我们三个相依为命,日子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好的。”
赵奶奶听着这些话,伸手轻抚着白浅凝的额发,将小豆丁也拉到跟前,释然一笑,说道:“你这孩子,别日日琢磨着挣银子苦着自己,奶奶活到这把年纪了,一把糠、一把米,吃啥不是吃。”
见赵奶奶笑了,白浅凝便也试了试眼泪,起身坐到她旁边,一个劲儿的保证:“奶奶,从前吃糠咽菜那是没办法,往后啊!奶奶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保准让你享清福。”
“好,好,奶奶信你,哎!这往后啊,我全当没那儿子,你这丫头就是奶奶、的亲孙女。”
赵奶奶拉着白浅凝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神伤道:“只是我那孙子......不论他是谁的种,他终归是个苦命的好孩子,等他下葬时,你陪奶奶去送送他吧。”
“嗯,好!”
白浅凝点点头,丝毫不诧异赵奶奶怎么知道的赵老三的死讯。这些日子为了不让老人家伤心,她刻意隐瞒了许多事,可赵奶奶这样耳清目明的老人,必定是早都已经知道了的。
望着此刻握着她手的赵奶奶,白浅凝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亲爷爷,记忆中,爷爷是世界上活的最通透的人,他总能一眼看穿她的小把戏。
若是这些事无伤大雅,爷爷便会帮着她隐瞒父母,若是她做了错事,爷爷也总是能不动声色的提点,丝毫不会让她觉得难堪。
都说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大抵人活久了,就会练出爷爷和赵奶奶这样的心境。又或者只活在小豆丁这样的年纪,永远都不用长大,这两种心境便是面对人生甘苦最好的状态。
而处在这两者之间,知世故,却又不通透的人,往往才是活得最累的。
......
翌日,天才刚刚亮起,床边便传来了一阵吱吱吱的叫唤,声音再熟悉不过,是小汤圆。
这几日小汤圆都一直守在鸡圈旁边,不知道在忙活啥,白浅凝也没空管它,只是怕夜里下雨便都会给它在窗口留个小缝,方便进出。
白浅凝眯着眼睛静静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也没见有下雨的动静。
难道家里进贼了?
这么一想,白浅凝立刻警觉起来,睁开眼睛,翻身、下床。
与此同时,还在墙边徘徊的小汤圆也立即跑到她跟前,用、嘴巴扯着白浅凝的衣摆像是要带她出去。
看来真的有事,白浅凝赶紧起身随着她往外走!
眼下村子还十分静谧,只有偶尔的鸡鸣声打破沉寂,跟着小汤圆一路出了门,见它直接跑向了后院新耕的地里,白浅凝也赶紧追了过去。
到了地里定睛一看,她彻底傻眼了!
昨天刚种下的瓜果蔬菜,怎么全都成熟了?
关键个儿顶个儿的都是优良品种,红彤彤的草、莓娇艳欲、滴,西瓜和南瓜的个头一个比一个大,其他的几种绿色蔬菜也是翠绿翠绿的挂着露水。
白浅凝难以置信的咽了咽口水,下一秒却犯了难!
这要是被村民们发现了,那还得了?
村民们可都是昨天刚来过的,从屋子侧边可以看到光秃秃的土地,这才过去一天,就长满了新鲜瓜果,这事儿任谁都不会相信。
在这样的年代,常识解释的不了的东西,要么被的奉为神明之作,要么就被当成邪魔妖物,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白浅凝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