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像是知道他们的身份一般,无论是剑尖斧戟都目标一致的朝着战千澈砍去,因此战千澈受的伤最重。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慕岩握拳的手背青筋暴露,面上也多了一份杀意。
白浅凝听着墙壁的闷响,也不回头,继续一颗颗的将战千澈膝盖处卡在肉里的碎骨一点点取出来。
待确定碎骨已经全部取出,她才把断裂的经脉和皮肉也缝合好,此时额头上已经溢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的伤口缝合完了,她又沾了酒一点点的替战千澈清洗其余的伤处,然后再敷上碾碎的草药。
大大小小二十八道伤痕,每一道都落在了她心里。
处理完这一切,白浅凝用棉纱细细的替他包扎好伤口,又盖上了毯子,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床前的地上。
“好了吗?”慕岩问,
“嗯!”白浅凝点点头:“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说完,她又赶紧起身,转头看向躺在墙角昏睡的叶檀说:“我先替她看看伤口,她的伤好像也挺重的,过会儿我再替你包扎。”
“嗯!我无妨,还请姑娘替叶檀救治,她方才一时情急,不是有意冒犯姑娘。”慕岩有意替叶檀道歉。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担心王七罢了。”
白浅凝说着便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直到此刻她才得以好好的看清这位女子的容貌,这叶檀虽性子急躁、却长了张清丽脱俗的脸,纤长的睫毛随着眸子微微颤动,虽是面色惨白,却也难掩姿色。
白浅凝替她解了腰带,露出一节皙白的纤腰,若不是被那血渍沾染,任谁见了都要赞叹。白浅凝不自觉的看看自己这还未长成的小身板,暗暗自叹不如,也不知这副身子要再长几年才能长大。
白浅凝一面想着,一面替她清理伤口,她这伤口虽深,但好在不及要害,消完毒,细细的缝合好,便上药包扎了。
只是跪在地上缝针,精神高度集中不说,膝盖也疼得厉害,再加上方才替战千澈治伤时消耗的心力,白浅凝站起身时差点眩晕过去。
等站稳了身子,她缓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到战千澈床边。
慕岩在她方才替叶檀解腰带时就避嫌出门了,想着他身上也有伤,没休息一会儿,白浅凝便又忍着疲累出门去找慕岩。
慕岩正在屋外的草坪练剑,虽是伤了一只手臂,但单手挥舞起来也仍旧行云流水,剑法超绝。
在看到白浅凝出来后,慕岩才收了势,走回来问:“叶檀怎么样了。”
“放心,她没事,你手上还有伤,就别再练剑了,进来我替你包扎。”
“哦,不必了,我的伤并无大碍,依我看你还是尽快去给主子熬药吧,这点小伤我自己包扎就好。”
慕岩好像心有顾忌,并不打算让白浅凝替他治伤。
白浅凝知道他是担心男女授受不亲,好在他的伤确实不算太重,便干脆点了点头道:“也好,那你在这守着他吧,我回去把人参熬了给他服下。”
“嗯!今日,谢谢!”
慕岩望着面前的女子,昨夜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徘徊,他不知道她的话真与不真,却已经确信,她对自家主子的情分必定是真的。
白浅凝睁眼醒来,天已经蒙蒙亮,方才在空间里的忙碌好像只是做了场梦,因为此刻她身上感受不到半分疲累。
望了一眼仍旧在熟睡的小豆丁和赵奶奶,白浅凝起身下床,洗漱完便开始忙活着煎药和做饭了。
眼下空间里多了三个病患,这饭食也要多做一些,好在昨日她去县里买了不少米面,也不至于会让这么些人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