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主子还没清醒吗?”
他边问边朝叶檀使了个眼色,叶檀便只能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然后点了点头。
白浅凝知道慕岩不愿意让她知道太多,便也干脆不问了,只道:“你们若是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但我看得出来你们待王七十分忠心,你们也该知道他这次能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已是万幸,若是真为他好,我想请你们跟我一起将他留下。继续住在这里也好,或是隐居外边的山林村落,总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白浅凝说得诚恳,听了这话,叶檀像是有些动摇了,可慕岩却意外的摇了摇头,十分笃定的说:“他不可能会留下的。”
“为什么?”
白浅凝看慕岩这么肯定,便知道战千澈与那仇家必定有着十分深重的恩怨,否则,她不相信向王七这样做惯了闲云野鹤的人,会突然不管不顾的离开,还带了这样重的伤回来。
慕岩知道白浅凝是聪明人,便干脆直接挑明了,道:“白姑娘,对于主子来说,有些事确实比性命重要。此去我们是受了伏击,这就说明对方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依我看,你知道得越少对你来说就越安全。只是还有一事我想向你证实一下。”
慕岩说话间眉宇间分明多了几分风霜,几天未刮的胡茬将这张也显得更加老成了。
白浅凝听着这话,便也只能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确实是他孩子的娘亲,不过......”
“不过什么?”
站在一旁半天没有啃声的叶檀突然开了腔。
“不过我与他并非夫妻,大概一月以前,是他救下了我与一个小女娃,那小女娃将我错认成娘亲,又喜欢唤王七爹爹,昨夜我那样说不过是一时情急,顾着早点见到他而已。”
白浅凝也不打算隐瞒。
“当真?”
叶檀的问话里分明带着几分欣喜。她一直钦慕战千澈,却碍于主仆身份并不敢表露心思,眼下知道白浅凝不是战千澈归隐时娶的妻子,她心底突然又升腾起些许希望了。
白浅凝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点点头故意说道:“不过,我对他确实有情,你若是也心仪王七,我们公平竞争如何?”
“凭什么?谁要与你公平竞争?我自十二岁起便一直跟着主子,而你不过才与他相识一个月。”
叶檀丝毫没有发现这是白浅凝给她下的套,嘴巴跟倒豆子一样迅速的开始向白浅凝宣示自己的主权。
白浅凝却是挑挑眉,和慕岩互相递了一个眼神,才又问道:“这么说你认为你更适合做王七的女人?”
“什......什么女人......”叶檀好似明白了什么,开始有些底气不足,忙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他是主子,我不过是奴婢罢了......”
难得见她如此娇羞又怅然的样子,大抵也确定了她对战千澈的心意,白浅凝脸上虽然带着调侃的笑意,心底却莫名翻了坛醋,酸得心里不是滋味。
白浅凝早知战千澈并非寻常之人,却在心底一直将他当做山野莽汉来看,从未想过在这样阶级分明的时代,他们在身份上是否对等。
想着这些,白浅凝又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家主子。”
“那必得是这世间最美貌贤淑,最有才情的女子。”
叶檀答着话,仿佛陷入了一阵漫长的回忆,从她的眼神里,白浅凝几乎可以断定,她说的这样的女子,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还与战千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知道为何,她心底虽觉得酸楚,却仍旧想刨根问底。
白浅凝敛去心底的苦意,又扯出一抹笑意,说道:“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女子?”
“谁说没有,她就是当今皇后的亲姐姐!”
叶檀口直心快,还不等慕岩阻拦,就已经将底透了个干净,只是这话确实给白浅凝带来了不小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