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呀!这是我远方表哥,这两日走亲戚来了。”
白浅凝照着先前跟村里其他人说的一样介绍完便开始张罗着和他们一起搬家具。不过这也让她再次对村里人强悍的八卦心理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自从她从赵家逃出来,住到战千澈家里,村里人明面上未议论什么,私底下只怕舌根都要嚼烂了。
在这样的时代,未婚男女同处一屋,往轻了说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往严重了说,那可是要浸猪笼的。
也就是因为白浅凝和战千澈都不是这个村土生土长的人,村民们不好发作,再加上白浅凝给他们找了这么个挣钱的营生,他们再是如何,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因此才没有多少难听的话传到白浅凝耳朵里。
不过白浅凝也清楚,她既然重生到这个世界,就得顺时代而行,移风易俗,改变天地,都不是她的志愿,如若可以,她只要求得一心人,与他耕田种地,长相厮守。
只是不凑巧,她的一心人却偏偏生在帝王家,有着最复杂诡谲的人生,和难以磨灭的仇恨。
搬完了家具,又替林大嫂扎上银针,看着林大哥此刻对林大嫂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的样子,白浅凝只觉得这些日子纷乱的心绪突然平静下来了。
她一直坚持的想法开始有些动摇,她想,若是这仇战千澈一定要报,那么自己除了阻止他,是否还能有另一种选择?比如竭尽全力与他并肩作战。自己有空间在手,或许真能助他一臂之力。
做下决定,她脸上不禁浮现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再次进入空间,白浅凝将熬好的灵芝汤药递给战千澈,并说了自己的想法。
战千澈药才喝了一半,却是瞬间黑下了脸。
“这事不可儿戏,你只管守在这里便好,我答应你,必定平安归来。”
他话语里充斥着不可辩驳的语气,眼底的神色却因为面前这个一心为自己考虑的小女子渐渐变得柔软。
白浅凝见他不允,便将被他握住的手抽了出来,努嘴道:“凭什么我就不能去?你别忘了我有空间在手,逼急了我就将那狗皇帝扔进空间,锁到仓库里把门焊死,到时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浅凝!”
战千澈软下声来,重新将她的手握住,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语气温软如清风拂面。
“你先听我说,我之所以定要复仇,不仅仅只是为了母后,更是为了这天下百姓,我隐居村子多年,只知周围民生尚可,便以为战千启虽处事鲁莽,却也还算做了个好皇帝,可现下才知道眼见未必为实,叶国边境早已民不聊生,短短三年时间,二十几座城池被占,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可他战千启,只知玩弄权谋,不安时政,若是再放任下去,只怕这邺国迟早要毁在他手里。”
“这消息是孙姑姑与你说的?是否可靠?”白浅凝听着这番话,有些疑惑。
公孙琦向战千澈禀报那日,白浅凝并不在,之后也一直未问清这位号称小豆丁姑姑的人的底细,所以眼下对于这个人说的一切都持怀疑态度。
战千澈知道必定不会轻易相信,便没有立刻回话,只解释道:“你口中的孙姑姑并不姓孙,她本名公孙琦,是小豆丁娘亲的下属,受命抚养那孩子长大。”
“小豆丁娘亲的下属?”
白浅凝有些不敢置信:“照你这么说,这孩子的娘亲还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不错,小豆丁的娘亲名唤白芍。”
“白芍?”这名字十分耳熟,白浅凝在脑子里来来回回搜寻了好几遍,这才想起先前送小豆丁回姚安县时,从秦老伯口中听到过一位女将军,那将军的名字便叫白芍。
“她娘亲莫不就是威名远播的白将军?”
白浅凝只想扶额感叹。自己穿越一遭,不仅爱上了假死隐居的七王爷,还给女将军的孩子当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