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徐婶听着白浅凝的分析,倒也好似有了几分动摇,只是他们心底最大的顾忌还未说出来。
徐婶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继续道:“那这年纪的事我们便不谈了,只是浅丫头,你不是这村的不知道,贺双根他虽常年一个人住着,但实际上在隔壁村他还有个十分不省事的爹。不是婶子我背后议论人,他那爹当真不是人。”
这么一听,白浅凝便也打起了精神,看来贺双根家里的事她还远没有了解清楚。
白浅凝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徐婶子再开口。
“小贺呀严格说来也不算咱们村的,他早先住在贺家村,我听人说是因为十几年他爹去县里认识了个窑子里的姑娘,回来后就跟被勾了魂似的,不止散尽了大半家产替那姑娘赎了身,还将贺双根和他亲娘都给赶出家门,他们母子无路可走才搬到咱们村来的,刚搬来的时候也没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就住进了村里没人要的老房,你现在见到的那房子,是他头两年攒了点银子新建的,虽是新建的,但也小得可怜。
说句私心里的话,婶子历来都是把秀梅秀珠当宝贝似的养着,自小虽没什么好衣好裳,但是再难也没让她们饿着,这要让我把他嫁去那样一户人家,婶子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即便我往后可以贴补他们吧,但你不知道,小贺他爹那就是个无底洞,每逢年节就要去小贺家里搜刮一次,秀梅要是真嫁过去了,那还得了?”
徐婶子这话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白浅凝听了便也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只是在心底对于贺双根更是同情了。
一个幼年时便和娘亲一起被扫地出门,之后又目睹了娘亲去世,独身一人面对亲爹一次次毫无人性的搜刮,也不知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些原因,他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没取上媳妇,这在这个时代是要被笑掉大牙的了。
思量了良久,白浅凝最终还是决定要保下这门婚事。并不是她不在意徐婶子方才所列出的种种担忧,而是她明白,只要两个人有情,所有问题都是能够解决的。
虽是不好开口,白浅凝最终还是重新开了口,她说:“徐叔,婶子,你们方才说的这些事,我若都能妥善解决,并保证不让秀梅受到半点委屈,你们可还会反对这门亲事?我知道我这话说得有些唐突,但我看得出来,贺大哥和秀梅只怕已经情根深种,勉强让两人分开也不是办法。至于旁的什么,都交给我。”
“这......”
徐叔徐婶听着白浅凝这样坚持,显然还是有些顾虑,但他们也知道,既然白浅凝答应了会妥善解决,那必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自家女儿的心思他们也是知道的,若是真的强行将她们拆开,只怕她会伤心死的。
而坐在一旁听了半晌的石头和徐秀珠也都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帮秀梅的,见自家爹娘有些动摇了,便赶紧劝道:“爹,娘,浅姐姐都说会替他们想法子了,你们就别操心了。”
“是啊,爹,这些日子我和贺兄弟也处过,他的人品我信得过,秀梅交给他你们就放心吧。”
石头的话音落了,徐叔才终是沉沉的叹了口气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既愿意嫁,我便也不拦着了,只是浅丫头,贺双根他爹那......”
“放心,我自有办法!”白浅凝见他们终于松了口,便是笑了笑,朝秀珠道:“去将你姐和未来姐夫叫进来。”
“好嘞!”
秀珠满口应下,站起来便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