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白浅凝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她才再次开了口:“好了,你先别着急,我家里药材多得是,就凭着我和林大嫂的关系,我也不会收你半个子儿的。只是陈大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神医你说,你说。”
陈秋菊一听不用愁银子了,脸上瞬间就绽开了花,连忙拉住白浅凝的手,也不管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白浅凝见她这样,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问她:“你家男人这样待你,你还是愿意给他生孩子吗?”
“那有啥?男人不都一样吗?”陈秋菊想也不想就答了话,还絮絮叨叨的继续说起了她自己的理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嫁给铁栓这么些年了也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的,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他,他要咋对我我都不该有怨言。”
“可是如果有病的是他呢?”
白浅凝神情严肃的望着陈秋菊,认真道。
“那,那不可能!生不出孩子哪能怪男人?”
陈秋菊还是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压根没把白浅凝的话听进去。
坐在一旁的林大嫂却是突然醒过了神,她看向白浅凝,试探着问:“浅丫头,你是说......我姐生不出娃是张铁栓的身子有毛病?”
“嗯!”
白浅凝照实点头,然后眸光看向正一脸惊疑的望向她的陈秋菊,神态更加肯定。
陈秋菊虽然心底仍旧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却也不得不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是说我身子没病?是铁栓有病?这怎么可能?你刚才不是还说......”
“我方才之所以那样说是为了保全你男人的面子,如果我没看错,你男人平日里应该是个十分好面子的人,我方才若是当着这一屋子人的面说他有病,他不得暴跳如雷才怪。所以我只能告诉他是你需要治病,而他也要配合着进补,到时候我把治病的药开好了,让他当补药喝下去,同样能将身子调好。”
白浅凝耐心的解释着,林大嫂和陈秋菊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方才她会故意把男人和小孩都支出去。
只是这样的事对于陈秋菊来说,仍旧有些难以接受,她坐在沙发上双手一个劲儿的搓着大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晌了才开腔道:“那,那,他这病好治吗?”
听着这话,白浅凝却是故意皱起了眉,而后摇摇头道:“身体上的病好治,心理上的可就不容易治了。”
“啥?铁栓还有心病?”
陈秋菊立刻就急了,那模样比知道自己得病时还紧张百分。
白浅凝只暗暗有些无奈,看来这两口子都病的不轻。不过既然决定了要帮忙,她还是会帮人帮到底的。
“我指的是你男人待你的态度,难道你看着林大山对你妹子那样好,你就不羡慕?”
白浅凝说这话,看向林大嫂,林大嫂立刻就反应过来白浅凝的意思了。
她拉过陈秋菊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姐啊!你在张家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你自个儿心里也清楚,说句不该说的,我早就想劝你跟张铁栓和离了,重新找一个,那日子保不齐多好过。”
听了这话,陈秋菊却是突然急眼了,嗖的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瞪大了眼睛反驳道:“秋兰,你咋能说出这种话?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从一而终,你咋还想着另找呢?”
“不是,姐,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林大嫂对自家姐姐实在是有些无奈了,她说这话,又看向白浅凝,和她对视一眼。
白浅凝才又轻叹一声接过话茬朝着陈秋菊宽慰道:“陈大姐,你先坐,没人不想跟自家男人白头偕老,我们这样说也是希望你往后能过得好一点,你要是真心喜欢你男人,也不介意跟着他吃苦看脸色,我们自然不会干涉。”
“是啊,姐,你自己想想吧,你要是铁了心思要跟着张铁栓我也没意见,只是你往后也得有点脾性,别整日由着他欺负你,现在有病的可是他,不是你了,你别还上赶着给老张家去当牛做马的。”
林大嫂也忍不住又接了一句,说完便板着个脸,抱臂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姐给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