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凝立即警觉起来,他会叫自己王妃,说明他一定认识战千澈,说不准先前的粮草就是被他截去的,而战千澈那里之所以没有消息,也必定和他有关。
“我姓周名武,至于我都知道些什么......王妃心里问的我都知道。”
周大当家说话间眉眼含笑,周身气势瞬间荡然无存,走到白浅凝身边,扑通一声便单膝跪下,拱手道:“属下参见王妃,方才之事不过是一场玩笑,还请王妃海涵。”
白浅凝见他对自己这么毕恭毕敬,心里生疑,嘴巴却仍旧不饶人,只继续说道:“玩笑?几十条人命也算玩笑?周大当家好雅兴!我问你,你既说我想问的你都知道,那王爷现在在何处?那些粮草是不是被你们劫走的?”
听白浅凝这样问,周大当家的态度立即转了一百八十度,笑呵呵的站起来套近乎,老实答道:“回王妃的话,粮草的事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而已,王爷这会儿正在我赤燕山上喝茶呢,为表歉意,我特地请命亲自来接王妃过去小聚。”
“王爷在赤燕山喝茶?那为什么连日来都音讯全无?”
“这......”周大当家好似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脑袋便从袖带里取出一封信递给白浅凝说:“这是王爷让属下交代人给您送来的信,属下跟着王爷整整八年,从未见王爷对哪个女子这样上心,一时没忍住,就......把信扣下来了,想着看完了再亲自送来给王妃,呵呵~~”
周大当家讪讪的笑着,白浅凝却恨不得一把捏死他,跟了战千澈八年怎么了?就敢私拆信件,也不知道这信里有没有什么露骨的话,要是有,还被他看了去,她非得告诉战千澈,连同今日强抢压寨夫人的事一并跟他算一算总账。
白浅凝拆开信纸,就见‘爱妻浅凝’几个字赫然写在开头,而后是告诉她一切顺遂,无需担忧,劫走粮草的人是战千澈先前的部下周武,此人顽劣粗狂,却十分忠心,往后可重用之类的解释。末尾,还不忘加上一句,‘一日不见,辗转反侧,思卿念卿,归期可望。’
读完了信,白浅凝眼眶已经湿.润了,她将信纸叠好,好好揣进怀里,便立即转头问道:“你方才说要接我去和他重聚?”
“正是!王妃若肯,咱们即刻启程。”
周武见白浅凝好似没打算跟他计较今日之事,便是松了口气,大爷装够了,开始装孙子,等白浅凝点头应允,便赶紧招呼手下的人去准备。
出发之前,白浅凝回了趟家里,将大致的事都和叶檀说了一遍,密室无人看守,还是得留下一个人在家里守着的。
她本想继续让叶檀守着,却没想到周武跟着她回家,走到门口和叶檀互相看了一眼,就怼上了,继而又开始称兄道弟,看样子十分相熟的样子。
白浅凝这才想起叶檀和周武都是跟了战千澈很多年的,彼此之间自然认识,她今日若是留连翘在家里守着,带叶檀去和周武对峙,火拼场面瞬间就能瓦解成认亲大会,哪还用得着浪费这多时间。
也正因为叶檀和周武是旧识,故而白浅凝便决定带着叶檀前往赤燕山,交代连翘留在家里,守好密室。
坐上马车,白浅凝向叶檀大致了解了一些周武从前在军中的事,这才知道原来周武从前也是战千澈的心腹之一,他用兵骁勇,却性子粗犷不羁,故而十分得战千澈赏识,后来朝中传出战千澈丧生大火的消息,他自认为好汉不事二主,就辞官归隐了,不知怎的,竟跑到赤燕山,做起了土匪头子。
白浅凝听着叶檀讲了一路,到是不禁暗暗感慨:“你家主子到底有多少心腹,又给出去多少恩惠?怎么遇上个抢粮草的土匪,都会是他从前的心腹?”
叶檀听白浅凝问话,便是笑笑,而后一脸崇拜的说道:“主子在军中十余年,向来治军严明,赏罚有度,全军上下无不信服,无不忠心,不夸张的说,人人皆可算是主子的心腹。”
“那,和你的慕岩相比呢?”
白浅凝故意调侃,叶檀却瞬间便红了脸,只嘟囔道:“慕岩那个呆子怎么能和主子相比呢?他最是无趣了。”
“慕岩无趣?”白浅凝看她满脸娇羞的模样,却是笑了:“你们主子那才叫无趣,不过天下没有生来就无趣的男人,你往后花些心思好好调.教就是了。”
“我这样向来只知打打杀杀的野丫头哪里会调.教男人,不如白姑娘你教教我吧,你哪日调.教调.教主子,我好在旁边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