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惧怕,事实越是如此。
言陌泽看白浅凝满脸担忧,心里酸楚却也知道无济于事,只道:“我今日亲自来接你出赵家村就是为了此事,言丘泽的人好似劫到了战千澈的飞鸽传书,信又被家主,也就是我爹拿到了,现在知道战千澈还活着的不止我爹,还有,当今皇上。据说,皇上已经派了五万官军和言家的三千隐卫集结去了洛川,看样子,战千澈此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
白浅凝心底咯噔一下,面色也瞬间惨白,她眼底噙着泪水,几乎想也未想便拉住言陌泽的衣袖乞求他:“带我去洛川,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我求求你......”
她苦苦哀求,沉香和连翘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言陌泽根本不可能带她前去。
言陌泽此次假冒言渊的名义将白浅凝救出来,已经是犯了大忌,说不准还会让言家跟着遭殃,他如此不顾一切的就她,岂会再让她身陷囹圄。况且那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
“浅凝,你听我说。”言陌泽反握住白浅凝的手,只能尝试着耐心劝道:“战千澈此次多半是回不来了,你要是去了也只等于送死。你跟我走,浅凝,我保证,我这一世都不会负你。”
“不会负我?”
白浅凝红着眸子,目光突然间变得决绝,她猛地将被言陌泽握住的手抽回来,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千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都是你们言家害得,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有赵奶奶.的死,也和你们言家脱不了干系。”
“浅凝,我......”
言陌泽想解释什么,却发现白浅凝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就连她提到的赵奶奶.的死,和那上千无辜百姓的死,也确实很有可能就是言家人所为。
“怎么?没话说了?没话说就让我下去,言陌泽,我们自此恩断义绝,若是千澈有个三长两短,再见时,你就是我仇人的儿子,父债子偿,我绝不手软。”
白浅凝说完,便朝车外喊道:“给我停下,我要下去,听到没有?”
“浅凝!”
言陌泽低低地喊了她一声,声音几不可闻,眸子里不断有水汽翻滚。自己来时几乎抱着与整个言家决裂的心思,却不想,最先要与他决裂的是面前这个,他最爱的女子。
白浅凝没有听言陌泽说些什么,见马车仍旧疾驰,便又吩咐沉香和连翘:“想办法让马车停下。”
“主子,别忘了你还......”
沉香努力的将白浅凝拉回座位上,将眸光移到她小.腹的位置,才又继续劝道:“这荒山野岭,即便下了马车,我们也没办法立即赶到洛川去,不如先到县里再想法子。”
听了这话,白浅凝才稍稍稳下了情绪,她通红着眸子,趴在沉香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呜咽着:“怎么办?沉香,我好害怕,我要救他,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他不能出事......”
孩子的父亲?她怀孕了?
言陌泽望着白浅凝还尚且平坦的小.腹,只觉得心底好不容易建起的孤勇与信念瞬间土崩瓦解,他深爱的女人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那么,他还凭什么争?拿什么来争呢?
马车内沉寂了许久,只有白浅凝抽泣的声音回荡在车内。
突然间,马车车轮再一次戛然而止,而后一阵兵器出鞘的声音从吗马车外传来。
“保护好浅凝!”
言陌泽突然间窜出了马车,他下意识的觉得必定是自己假冒家主救走白浅凝的事露馅,言丘泽的人追来了,却没想到站在外边的会是大名鼎鼎的药王长女上官娓儿。
“是你?”
“好狗不挡道,给老娘让开!”
上官娓儿好像并不是故意拦住他的马车的,而是因为路窄人多,恰巧撞到一起了。
可上官娓儿的声音对白浅凝来说却犹如救命稻草一般,还不等两边的人做出反应,白浅凝就已经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沉香和连翘见此,也赶紧追了下去。
上官娓儿一看白浅凝竟然也在这里,便挥着手里的皮鞭朝白浅凝质问道:“是你?七哥哥呢?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