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浅凝的这番分析,战千启再次刷新了自己对于白浅凝的认知,不禁感慨道:“你这小小女子,倒还真有几分权谋。你说得不错,这也正是朕的心病,可是照言家如今的地位,即便是朕也极难撼动,又遑论是你了。”
“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若是三月之内我开起了一百家酒楼,皇上就把言陌泽抓来送到我跟前,若是两年之内我搞垮了言家,皇上便将渭州赐给我做藩国。”
“想要藩国?你这丫头胃口可不小!”
战千启面色不禁微微一变,末了却又笑了起来,只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替我消除心病,削弱言家,到头来,却要骗去我一个州?这笔账朕怎么不会算了呢?”
“藩国而已,仍然属于邺国管辖,既不需朝廷拨款,又能够年年进贡,这笔账皇上自然是赚了的,您唯一担心的是我若学了言家培养自己的势力或许会威胁到朝廷,可这一点恰恰是皇上不用担忧的,一来,我只是一个小小女子,没那么大的野心,二来,渭州辖地很小,地势易攻难守,又被众多城池环绕,但凡稍有异动,皇上派个几千人便能让我束手就擒,我若真有反叛的心思,断然不会要渭州那样的地方,所以皇上根本无需担忧。”
白浅凝一点点抽丝剥茧的和战千启分析,试图打消他的顾虑。而战千启也确实被说动了些,可他心里仍旧带着疑问。
“你既没有颠覆朝廷的野心,为何要朕赠与你藩国?”
“这只不过是等价交换的条件罢了,我替皇上办事,努力行商给朝廷缴税,又剔除言家这样的眼中钉,于情于理都应该得到些回馈不是吗?当然,若是皇上有顾虑那便罢了,但言陌泽这个人我是肯定要见到的,不知道关于这个条件皇上可有顾虑?”
白浅凝说这话时故意带上了一副无奈又轻蔑的神情,言语里还有些找错了东家的自嘲之意,战千启身为一国之君,自然忍不了这样的酸言酸雨,再加上那渭州确实并非什么能对朝廷构成威胁的地方,故而他思量了片刻便说道:“你若真的能击垮言家取而代之,言陌泽和渭州朕一并赐给你。”
“好!一言为定!也请皇上在三个月之内找到言陌泽的下落,可别弗了我这小小女子的请求!”
白浅凝说完,便退出了大殿,随着太监的指引离开皇宫。
战千启望着白浅凝离开的背影,对于这个小女子的胆识和权谋都不得不高看几眼,同时也多了几分忌惮。
他向来如此,不论朝臣巨贾,哪怕是枕边人都不可能完全获得他的信任。
只是战千启也不禁想到,这样聪颖有才情的女子,若是能俘获她的真心,让她进宫安心的待在自己身边替自己出谋划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样想着,战千启唇角不禁浮现一抹妖冶的笑意,他朝偏殿唤了声:“来人!”
而后便有两个隐卫从偏殿走出来,齐齐的行礼参拜,又在领命之后匆匆尾随着白浅凝的马车而去,而原先被派去跟踪的十余个隐卫却被全数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