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官清云这么说,战千澈便是如实的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和上官清云说了一遍,本也只是说说,并未报太大希望的,却没想到上官清云一听,便是笑了,随即从衣袖里取出来一个白瓷药瓶递给战千澈说道:“与面具有关的事便都是小事,你或许还不知道韩语冰那丫头制面具的本事是谁教给她的?”
“该不会是上官老先生您?”白浅凝坐在一旁,不禁抢话道:“我从前就觉得奇怪,为何韩语冰并非修习医术和奇门遁甲的人,怎的年纪轻轻这制面具的本事便超过了药王,眼下她这本事若来自上官老先生您,那一切便都可以说通了。”
上官清云见白浅凝猜到了,便又笑笑,感叹道:“你这丫头到是聪慧,难怪年纪轻轻医术上就能有如此造诣。当年我与如今的药王一起在太医院供职,冰儿那丫头时常会到宫门口拦我的马车,我与她父亲有些交情,又见她心思灵巧,便收了她做关门弟子,专教她取死人面皮制面具,没想到这丫头非但不怕,还颇有造诣,很快便学成了。哎!说来也是造化弄人,这丫头这些年是受苦了。”
“这么说您是韩语冰的师傅?那您制面具的本事肯定要比韩语冰高得多咯?”白浅凝仿佛看到了希望,又接连追问道:“您是否能制出不怕水更不易被揭下的面具?若是能,明日这关便可轻易过了。”
白浅凝这样问着,屋里的其他人脸上也多了几分期待,却没想到上官清云只是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在山中隐居了这十余年,并未再做过一张面具,你说的那样的面具怕是更加无能为力了。”
听着这话,白浅凝脸上又出现了失望之色,但很快上官清云又卖起了关子,只道:“面具是没有,不过易容膏却有一瓶,这易容膏涂上后人的面部肌肉,皮肤都会异位,容貌也会马上发生改变,而且水洗不掉,刀刮不褪,唯一的缺点便是它只能持续一天的时间,而且涂抹时痛感钻心刺骨,非常人能忍。”
“竟有这样的神奇之物?”战千澈接过上官清云递来的瓷瓶,又问:“只是这小小药膏只是简单的往脸上涂抹,如何控制它将人的样貌改变成想要的样子呢?”
“这有何难?捏泥人罢了,有老夫这双手在,王爷大可放心,只是我担心这涂抹时的痛感是非常人能忍受的,王爷若决定用着东西,还得做好心理准备。”
“无妨。”战千澈淡淡一句,在战场厮杀这么多年,刮骨疗毒的痛他都亲历过,岂还会把‘痛’这个字放在眼里。
到是白浅凝听着上官清云口中的‘钻心刺骨’几个字,听得她心惊肉跳,她不是不知道战千澈的性子和耐力,只是但凡是人那都是肉做的,能忍并不代表不会痛,因此,她只能赶紧提议道:“用麻沸散,我房里有现成的。”
“麻沸散?你这丫头竟制出了麻沸散?”上官清云面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末了又兀自点了点头,说道:“有麻沸散最好,省得疼起来难免会做出表情,影响最终的相像度,对了,王爷最好将程季的面具揭下,找个人戴着,让我老头子有个参照。”
“嗯,这个不难。”战千澈说完,便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递给了慕岩。上次成婚便是慕岩戴着面具替他在上官娓儿面前露面的,眼下让他戴上面具来做参照也最合适。
只是这易容膏的时效太短,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们将时间推迟到了卯时。
等一切都结束了,白浅凝抬头看看天色,想着叶家奶奶和谢淑珍也快醒了,便先去了偏殿的客房,将她们送出了空间,而后才重新回到房里,躺在战千澈身旁小憩。
此刻的战千澈已经完完全全拥有了一张和程季一模一样的脸,望着这张熟睡的脸,白浅凝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不知道到底何时他们才能无所顾忌的用自己真正的身份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