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言渊听着他这话,脸都气绿了,唯恐被外头的人听到便蹭的一下从主位上站了起来,指着言陌泽道:“好啊!长本事了,敢这样说你爹了,我告诉你,你爹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日月可表。到是你这兔崽子,不忠不孝,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谭家那貌美贤淑的闺女你不娶,娶这么个东西,你喜欢这丫头是不是?来人,给我把这丫头拖出去剁了!”
“我看谁敢!”言陌泽下意识的将吓得发抖的杨青宁搂进怀里护着,怒目望着准备冲上来的隐卫,呵止了他们,而后才又转过头来朝言渊道:“她已经是我言陌泽的妻子了,那便是言家的少夫人,爹你若喜欢谭家姑娘,不如你娶了算了,反正这么些年被你纳了房的姑娘也不少。”
“你......”言渊被这话气得手抖,一屁.股便坐回到了主位上。
他冷脸看着面前这丫头,森然的眸光足以把人看得两腿发软。杨青宁缩在言陌泽怀里,关于言陌泽能否保住她,她不敢笃定。
在言府的那几年,杨青宁见多了言渊的手段,知道他是一个嗜血滥杀,将人命视如玩.物的人,有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言家花钱买丫头来就是杀着玩的。所以她一直躲着言渊,甚至故意犯错,只为了能一直留在后厨做粗使丫鬟,不被送到主子和夫人们跟前伺候。
“你......”
言渊的声音又将她吓得一个激灵,她抬抬眸子看向言渊,只见言渊摆摆手望着她说道:“我且不管你用的什么手段让陌泽一时迷上了你,我若不承认,你便永远也当不了言少夫人,自然,他喜欢你,你便可以留下做个通房丫头,现在......先出去吧。”
言渊的语气听起来突然平静了许多,可愈是如此,杨青宁便愈是觉得心里发慌。她又预感,言渊绝不可能就这样便默许了她留在言陌泽身边。撇开她身份低微不说,即便为了给谭家小姐一个交代,他也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所以杨青宁并未听话的转身离开,而是抬起头看向言陌泽,眼底满是哀求。
言陌泽自然比杨青宁更清楚他爹的秉性,故而他将搂着杨青宁的手收得更紧了些,冷冷的朝言渊道:“当我不知道你的行事作风?青宁今日若是出了这个门,不出半刻钟便会没命,爹,这么多年了,你还当我年少无知,事事都要先问过您吗?我今日话先放在这,从今往后,凡是你希望我娶的人,我通通不要,凡是你想让我做的事,我也不会再替你去做。这言少主我当够了,几个哥哥不是争着抢着想做吗?让他们去做好了,对了,我那三哥是最喜欢玩女人的,他日.你若再看上谁家姑娘,只管让他娶了就是了,想来三哥必定会来者不拒。”
“言陌泽!反了你了!”言渊一怒之下抓起案上的茶盏便朝着言陌泽脑袋扔了过去,言陌泽也不躲,哐当一声便被飞来的茶盏割破了额头,瞬间额上便有鲜血流了下来。
杨青宁吓得低叫一声,赶紧踮起脚查看言陌泽的伤口。可言陌泽就跟正在流血的不是他自己一般,冷冷的笑了一声,轻蔑的朝言渊说了句:“这么多年了,你利用我替你杀了那么多人,应该够了吧。”
说罢,他便牵起杨青宁的手,拉着她转身出了雅间。
回到房里,杨青宁赶紧找来药箱,手忙脚乱的替言陌泽上药,她一面上着药,一面掉眼泪,眼泪一颗颗的滴到言陌泽腿上。
言陌泽这才惊觉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抓住她的手,望着她满脸梨花带雨又惊恐的脸,深邃着眼眸问她:“你竟是真的喜欢我?”
在他眼中,一直以为像杨青宁这样处心积虑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必定都是看上了他言家的财富和权势,可是她落泪了,看到自己受伤她便落泪了,这种感觉让言陌泽心底一颤,只觉得好似有股暖流在心中汹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