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放下茶杯,掏出一领手绢擦嘴,“老夫不过告诉他们,若谁再闹,那以后老夫就不给他赊药了,这群百姓啊,有钱的少,无钱得多,平日头疼脑热,用药治疗什么的,老夫都会给他们留一个还款期限,从不逼着他们银货两讫。”
“哈哈哈!”
此言一出,众人尽笑。
正此刻,坐在厅堂最末尾的于烈,忽然大步走上前来,立定苦竹面前,冷冷道:“老先生,本官云水县丞于烈,终于和您见面了,本官之前派人请了您那么多次,都不肯来,可见还是我这等微末小吏不入您老法眼。”
这番话,讥讽味十足,人家才刚刚帮了你大忙,于烈就如此对待,不免令人心生芥蒂,暗骂他是个无良之人。
不过却没有人阻止,因为就在他刚说话时,赵飞扬已用目光示意众人噤声,他非常想看看于烈这样做,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说来苦竹先生真是修养良好,此刻被他嘲讽,却毫不动气,依旧笑着道:“于大人这话说的,让老朽无地自容。您是本地父母官,您请,老朽怎敢不来?”
“你来过吗?”
于烈眼睛一横,冷笑起来,“从本官上任开始,到今天,多少年了?我曾四次登门,又派人请了你十三次,老先生今天是第一次与本官见面吧?哼哼,你有什么不敢!”
“于大人,您几次登门,还有派人过来,老朽真是脱不开身,病人大如天,这个道理您知道不是吗?”
苦竹先生嘴上这么说,可明显不想和他纠缠下去,转头对赵飞扬道:“赵大人,老朽自大行皇帝逝世之后,就再没和宫里人有什么联系,不知道现在宫里怎么样了,太后和那些太妃们,可还都好吗?陛下好吗?”
“别岔开话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