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这一回找兰溪,她一定会尽心尽力。”
“有道理。”
“这票货不管挣多少钱,都给你做上大学的学费。”
“那不可能,你欠那么多债怎么办呢?”
穆广和秦朗在贵州跑业务的时候,县法院的宋治平法官,因为总是传唤不到当事人,非常恼火。秦耕久疲于应付。
常州那边催得急,要求把秦耕久带到常州法院开庭。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潘志高回来了。
穆广的母亲秦采芬跟潘志高一起回来的。这一段时间,他们去了常州,在那里潜心调查,带回了有利证据,常州跃进塑料厂的火灾事故原因:电热器质量问题引起短路,这是确实的,但是,短路不足以造成火灾。造成火灾的真正原因是跃进厂的电路电线老化,又没有电力保护装置,所以出了问题。
秦采芬回到家里,穆慧和穆超在短暂的喜悦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责难。
秦朗不顾一切追踪费绍光这个事实,已经把秦晴、穆广与母亲三个人之间严守的真相揭穿了:原来,常州跃进塑料厂这票六万块钱的业务是秦朗做的,出了纰漏后,我们穆家倾家荡产把他的问题兜了下来。不光亏了四万块,大哥穆广差一点坐牢,母亲因此失了名节。
穆慧和穆超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但是,穆慧和穆超并没有纠缠和为难秦朗,因为,秦朗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他考取了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这在江心洲村,在高河乡,乃至在虹桥区,都是破天荒的。
秦家取消了一切庆祝活动。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秦朗就去了大学,而且,谢绝了家里所有人的送行。头天晚上,独自收拾行李。第二天早晨,天不亮就独自离开了江心洲。经过江心洲小学,从姐姐姐夫窗前经过,心头暗自发誓:穆广哥哥,将来,我一定报答你的!
穆超因为协助大哥跑业务,放弃了学业,现在,江心洲厂停产,也无法做业务了。他就跟了一个建筑队做小工。每天早晨出门,就着一盆小菜,吃下堆尖一大碗饭。每天回家,都是累得疲惫不堪。
有一次,穆慧路过工地,看到穆超辛苦的样子,她站在树后面抹眼泪。弟弟曾经是一个多精干的小伙子,现在一夜之间变成小老头。过去,跟姐姐有着说不完的话,现在,常常一个人唉声叹气。这一切都是因为秦晴而起。
穆慧把对秦晴的怨恨埋藏在心里。为什么呢?因为秦晴正在孕育穆家的后代。穆慧选择了悄悄地离家出走。她说一个同学生病了,她去看望一下,好几天没回来。
这一天,秦采芬杀了一只鸡炖得稀烂,连砂锅一起送到江心洲小学。秦晴从窗户看到婆婆的身影,忙迎出来:“妈妈,你怎么来了?”
秦采芬:“你又不回去,我不来怎么搞呢?”
秦晴从婆婆手上接过竹篮,秦采芬:“别动,别动了胎气。”
进了屋子,秦采芬找了个碗,把鸡汤盛好,一边盛一边说:“前一段时间不在家,也没好好照顾你。”
秦晴:“我妈妈照顾我不是一样吗?三天两头往我这里送吃送喝呢。”故意夸张地嗅了嗅,“啊!好香。”接着,拿起勺子就要喝汤。
秦采芬:“还滚着呢,等一会喝吧。你去躺下,让我摸摸。”
秦晴乖乖在侧卧到床上,婆婆洗了手,一边摸,一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