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秦晴到学校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把穆广喊到学校来,质问:“为什么要挖我学校的树?”
穆广:“学校的树,不也是村上集体的树吗?我拿它去修公共码头,有什么问题吗?再说,昨天晚上,不是问过你吗?”
“我当时以为你砍学校外围的树。”
“砍学校外围的树,跟里面有什么区别吗?”穆广说,“你看看,学校里面的树密,外面的树稀,隔花挖两棵,补上小树不更好吗?”
“我晓得,你眼里就是容不得这些树!”
“这话就奇了,难道这些树跟我有冤有仇?”
“以后不许你碰这些树。”
穆广睥睨着她,目光中含着怨气,想到断箫的事,强烈地克制着自己。
秦晴眼角一挑,改用俏皮的神情缓和气氛,说:“别这么看我,我大小也是这里的校长,我有权保护校园里的一切。别说是你了,学生在树上刻字都给我罚了款。”
穆广和秦晴都心知肚明,秦晴爱惜这些树,是把它当作对易洲的念想。穆广挖这些树,就是要试探她的反应,看一看易洲在她心中扎的根有多深,他的目的达到了。
回到家里,穆超悄悄地告诉穆广,姐姐穆慧在铜陵打工。
穆广问明详情,去了铜陵,找到穆慧。这一去,不但没有把穆慧带回来,反而让他自己留在铜陵了。
穆广进了铜官山矿场,当了矿工。
在铜陵市铜官山第二采矿场,穆广下井背矿,条件异常艰苦。
穆慧时常拎着篮子,带着吃的用的,翻山越岭来到矿上。兄妹俩坐在矿区荒郊野外的树荫下。穆慧逼着哥哥把带来的东西吃下去,一边愉快地看着哥哥吃,一边解释烹饪过程。
矿工工友大老李远远地喊道:“穆广,家属来啦?要不要借个屋子给你歇一晚?”
穆广:“放你老娘的狗屁!没看到她是我妹妹吗?”
大老李“哦——”了一声,低头着,像一条自讨没趣的狗一样走到一边。其他工友笑道:“打妈的大老李,简直是瞎逼,明明看那姑娘跟穆广长得那么像,还家属呢。”
这边,穆慧:“大哥,你多长时间没回去了?”
穆广:“个把月吧。”
“从这里跨过江就到家,不过一顿饭的工夫,为什么不回去?是不是我们现在穷了,舅母和嫂子甩脸色给你看?就算不想嫂子,也应该想你女儿啊。”
“女儿在她家养得好得很,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穆广现出自惭形秽的表情,“我不想让她还不懂事就在头脑里留下一个矿工的印象,不想让她嫌。”
“她一个几个月大的毛丫头,晓得什么嫌不嫌啊,恐怕是秦晴嫌弃你吧?”
“没有!”穆广看着远方,“讲讲你的事吧。你也不小了,个人的事到底怎么办?”穆广指着自己,“哥哥真替你着急,使不上劲的着急。”
穆慧显出天真无邪的表情:“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啊。”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在娘家多累两年,帮我还债。”
“大哥,我没那么高尚。我是没遇到合适的。”
“跟谷建邦还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