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铸山叫了一声:“老书记!”
秦耕久看着他,叶铸山带着哭腔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打我的耳光!”
营救人员:“要不,我们重派一个人下去。”
重派的人下去,叶铸山叫人拿两瓶矿泉水带上。这一回耽误的时间要长一些。
上面的人朝洞口张望,有人说:“怎么还不上来?”
“时间越长,就越有希望。”
“别是下去的人也给埋了。”
“臭嘴巴,别瞎说,滚一边去!”
就在这时,地上的人感觉有些震动,营救人员神色大变:“不好!下面果真塌方了。我们的人搭进去了……”
夜色里,看不清叶铸山的脸色,朦胧中只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秦耕久也失魂落魄,但他异常沉着,看到保险绳又被往里拉了一点,他松了口气:“没事,你们下去的人还活着。”
二十分钟后,果然下面摇绳,慢慢拉上来,被拉上来的营救人员浑身都是灰黑的矿渣,低着头,绝望地摆了摆:“下面,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大家都坐在井口,不知过了多久。夜空中乌云翻滚。疲劳和饥饿夹击着现场的人,人们陆续离开。
营救人员离开时说:“最近一直下雨,土质太松,夜晚作业,一旦遇到意外,我们无法处理。我们已经向淮南救援,他们正在安排技术高的救援人员过来。明天,我们一起过来营救。”
另一个营救人员说:“如果他们还活着,七十二小时之内,还是有希望的。”
说完,他们就走了。
秦耕久、秦晴和穆慧三个人呆呆地站在井口,叶铸山走到秦耕久面前,说:“秦书记,走吧!明天一早再想办法。”
秦耕久没有言语。
叶铸山泪流满面:“老哥哥,实在对不住啊!”
秦耕久拍着叶铸山的肩膀,声音沙哑:“叶矿长,这是他的命,下井就立了生死字据,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你走吧。今天晚上,就让我们一家陪着穆广过夜!”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用自己的信念支撑起一把希望的伞。现在,他支撑不住了。
叶铸山走了,雨来了。夏天的雨,没有主见,跟着云走。一朵云,一阵雨。穆慧从工棚里倒来一杯温水。“舅舅,喝口水吧!”
没有外人了,秦耕久老泪纵横。“穆慧,是我对不起你哥哥啊!”
秦晴:“爸爸,如果你让穆广在江心洲做业务,他会死吗?我会变成寡妇吗?阿晨那么小就没有爸爸吗?现在哭又有什么用呢?”
秦耕久:“穆广不会死的……”他扭头望着井口,过了一会儿,他扑向井口,粗犷的嗓音,疯狂地吼道:“穆广,我的好儿子!”双手捶打着矿砂。那苍老的、绝望的声音在山谷回荡……
穆慧生怕他掉到矿井下,拼命地抱着他的胳膊:“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