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说“改回”,那是因为原主本来就是“弟子籍”。
这里的“弟子”却不是泠然阁弟子的意思,而是但凡大齐官吏家的子弟,都能在成年后获得“弟子籍”,入官学就读,以便成为官吏预备梯队的一员。
父亲田仲休曾任“功曹史”,位居都府众吏之首,原主自然是“弟子籍”。
只是在父亲失踪后,原本仗着父亲身份混入都府门下为吏的大伯,不但立即翻脸不认人,甚至为了侵夺仲弟留下的田产,极力怂恿都府将其定为“失期之罪”,剥夺了吏职、爵位。
如此,原主失去了“弟子籍”的身份,从此与仕途爵位无缘,再难夺回田产。
便听田伯休不依不挠道:“你可千万别学你父,仗着些许小聪明,总捣鼓些旁门左道的玩意儿,最后不但渎职丢官,还连累家中名声……”
田伯休不断翻起旧账,极尽嘲讽之事。
田籍原本并不想搭理他,但他心中忽有所感,随后发现【辨荣辱】与【定内外】两个修德方技,居然不声不响地发动了!
这样也行?
田籍怔了证,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换上一副颓丧的模样,一边聆听田伯休的“教诲”,一边在心里美滋滋地等着理智值缓缓爬升。
“看来这荣辱之辨、内外之分,并不仅仅局限于心神受到攻击。就连与原主忧戚相关的事情也能起效,尽管效果会比前者差些。”
“但要是这么算的话,修德就大有可为了!”
……
就在田伯休说到口干舌燥的时候,原先进去办事的年轻小吏沮丧地走了出来。
田伯休见状,疑惑道:“没拿到方士曹的筹?”
“我进去的时候,今日最后一根筹已经有主了。”年轻小吏摇了摇头,指向田籍的方向,“据说是办他的事。”
田伯休顿时脸色一黑,对着田籍颐指气使道:“把你的筹给我!”
此时理智值涨到65.0%s后,就没再变动。
田籍知道大伯这边的“荣辱”应该是薅光了,心道一声“可惜”,便懒得再装颓丧了,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不给。”
“你!”田伯休指着田籍,一时又急又气。
往日这个胆小怕事的侄儿,怎么突然变硬气了?
“你真当进了泠然阁,自己就成大人物了?”田伯休气急败坏道,“别说你一个区区外门弟子,哪怕你是内门弟子,我照样可以整死你!”
“不怕告诉你,我正好结识你们阁里几位核心弟子,只要我开口,你今后在泠然阁里必无立足之地!”
“田伯休,不得无礼!”
这时,先前进去替田籍改籍的管事小吏快步走了上前,先是狠狠瞪了田伯休一眼,而后趋步到田籍身前,恭恭敬敬地奉上新制的验,道:“小吏恭喜田长老名籍方士!”
“上吏叫他……长老?”
田伯休看着管事小吏无比恭谨的姿态,又看了看对方手上明显属于“方士籍”的验,一时震惊不已。
毕竟他自身只是门下小吏,在都府众吏中属于底层打杂的存在。
哪怕眼前这位方士曹的管事小吏,平日也是他高攀不起的“大人”。
然而此时此刻,这位“大人”却对自己从不放眼里的侄儿执下属之礼。
这怎能不让他惊讶。
便见管事小吏回过头,板起脸道:“田长老已是我方士曹名籍的有秩者,你一个区区门下小吏,休要再胡言乱语!”
“无妨。”
田籍接过新验,朝管事小吏摆摆手,表示他自己来处理。
然后他视线转到田伯休身上,微笑道:“伯父刚才说结识我阁几位核心弟子,可否告诉侄儿都有谁?”